他愈想,腳上的撓癢感愈重,連帶著被汗水浸透的後背也跟著刺撓起來。
可坐下與躺在茶房的意思可就完全不同了。
蘇培盛正要出聲拒絕,卻見身旁的倚棋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
他下意識的屏神凝氣,只聽見屋中有細碎的動靜傳出,有女子驚呼聲,男子的喘息聲。
嗐,原來此『火氣』非彼『火氣』。
蘇培盛咻的一下起身,無需人領,一路朝茶房走去。
早知道這麼一回事,他還瞎等什麼,說不定連晌都歇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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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中的唐阮跨坐在男人身上,一顆一顆的解開手中盤扣。
人在面對自己沒做過的事情,大抵上總是有些擔憂的。
是以她既有拆禮物的愉悅感,也對未知事物的恐懼。
心跳劇烈到能從嗓眼中蹦出來,卻又被男人的嘴唇給堵上。
離得越近,越覺得他身上的氣味很特別,淡淡的木質味道帶著椒木的辛香,既獨特又好聞。
她摟著他的脖子,整個人昏昏沉沉的,既想更靠近些,又怕灼傷自己。
「不舒服?」
四爺頓了頓,終於捨得鬆開懷中的女子。
唐阮將頭埋進男人的肩窩,這人怎麼總問這種羞死人的問題,叫人怎麼回答。
看不見女子的神色,但她的喘息密密的噴灑在脖頸間,偶爾擦過男人的胸膛便是一陣劇烈的顫抖。
怎麼看也不是抗拒的模樣。
床幔開始微微搖晃,拂過裸露在外的腳尖,撓過那雪白中帶著粉色的腳心。
又熱又癢,唐阮身不由己的哆嗦起來。
不知過了多久,雲雨停歇的時候她已然意識渙散,只依靠本能攀附眼前的大樹,將頭埋進他的頸窩中低聲哼唧著。
四爺將人摟得更緊,仔細去聽那微不可見的聲音。
「佟禛佟禛」。
那是他的假名。
但此刻聽起來分外刺耳。
四爺頓了頓,湊近她的耳邊哄道,「禛郎,叫我禛郎」。
意識昏沉的女子乖巧的改了稱呼,「真郎」。
她的聲音綿軟,像是被最甜的蜂蜜浸過,連尾音都帶著絲絲甜味。
他從不知道自己這個鮮少被人叫過的名字這麼好聽。
忍不住將人摟得更近,又翻身將人壓下,他貼在她的耳邊,細細的喊著她的名字,「阿阮,阿阮」
唐阮被叫得渾身都軟了下來,身上的所有的水都化作雲煙飄散,口渴的不像話。
她尋到他的嘴唇想要含上一口解渴,卻又想聽自己的名字從男人的口中說出。
猶猶豫豫了半晌,終是咬在脖頸一側,用舌尖一下又一下的舔舐。
四爺嘶了一聲,居高臨下的提醒,「這是你自找的」。
考慮到她年歲小,他本想收斂著些,可是她太不乖,太不老實。
唐阮還未完全清醒,便又被帶進新的浪潮,海浪一陣又一陣的,直到意識慢慢渙散,也不曾平息。
等再度清醒的時候,已是黃昏。
夕陽透過打開的窗戶,斜斜地照在架子床的一側,淡淡的桂花香隨著秋風在屋中盤旋。
唐阮盯著頭頂上的床帳,腦海中卻不受控制地跳出一些瘋狂的畫面。
她趕忙搖頭,想將那些羞死人的畫面攆出去,全身上下卻又泛起瑩潤的粉色。
又氣又羞,恨不得將罪魁禍首抓過來錘一頓,耳邊聽見男人沙啞聲音,「你的臉很紅」。
唐阮嚇得一激靈,扭頭看向身側,卻見先生正單手支著腦袋望她,無甚表情的面容下卻能品出悠閒和自在的意味。
見她轉過臉去,他還伸手捏了一把,視線悄無聲息的落在不為人知的地方,而後又快速收回,「還是瘦了些」。
先生沒走?
詫異之後就是滿滿的喜悅了,她挪動身軀,悄悄的依偎過去,肩膀碰到胸膛才俏咪咪的停下。
「這幾天胖了好幾斤呢」,她伸出手腕,「瞧,胳膊上都長肉了」。
唐阮是個小骨架的人,手腕看著纖細,卻被綿軟的皮肉包著,透著圓滾滾的姿態。
四爺煞有其事的點頭,手指在上頭戳出一個小小的窩,「是比之前要豐盈些」。
他的語氣正常,神色自若,視線也規矩的落在臉上,可唐阮卻覺得全身上下如同被X光照過,莫名其妙的酥癢起來。
一定是自己想太多。
她一面暗罵自己,一面悄悄地往被子中躲了躲,多層防護想必就不會那麼敏感。
她一面挪動,肩膀卻時不時的撞到到身側的胸膛,下半身更是觸碰到滾燙的身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