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内一时很安静,陈九吃饭速度比以前慢,吃的也少。
但我不觉得是饭菜不合胃口,他吃东西根本不挑,况且我现在的厨艺比五年前可好太多了。
这时候就总感慨五年漫长的像是一个世纪,为什么连吃饭这么简单的习惯都会被改变呢?
“你一般都什么时间吃午饭啊?”我出声打破车内的寂静。
“饿的时候。”
他轻描淡写地答。
“你会有觉得饿的时候吗?”我惊讶地问,“你脑子里还有这种概念。”
然后陈九就不理我了,只专心低头吃饭。
回国以后我们之间这样安静着的相处时光实在是少,我珍惜所有和陈九相处的日子,便也乖乖坐在他身边好好吃饭。
突然远处传来一声口哨声,我抬头看了一眼,是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目光有些轻佻地看向车内。
我又转头看向陈九,他眉毛微蹙,不理会只继续低头吃饭。
“这人是?”我看陈九的反应显然是认识的,于是凑近他压低声音问道。
“南桥。”
好耳熟的名字,我想起来了,之前在医院听过这个名字,果然那时候不是幻觉。
“哦,我想起来了!他是你事务所的合伙人吗?”我试探着问。
陈九这几年身上虽多了几分人情味,但能和他肆无忌惮开玩笑的,我只能想到这么一种可能。
陈九点了点头。
我对眼前这个男人突然多了几分兴趣,可以拉着陈九合伙开事务所,是个人物啊。
好家伙,整得人模狗样的,凭什么n在c前面?
凭他年纪大吗?
“这人得有四十了吧?”我故意酸溜溜地说道。
西装男大冬天还带着副墨镜,没有眼色地继续往这边走,我‘啪’地锁上了车门。
“哎,”南桥靠近车,敲了敲陈九那边的车窗。
我看陈九一副不想搭理他的样子,犹豫着要不要摇下车窗。
思来想去对方毕竟是陈九的合伙人,我还是给对方留点好印象吧,于是还是降下了窗玻璃。
平心而论,这人看衣着和气质就是个家里挺有钱的公子哥,真实年龄大概在三十五左右,不知怎么的,竟突然让我想到高中时代的猴子……
主要是身上都有点那种吊儿郎当的气质。
“有事说事。”
陈九也不看他。
“这是在干嘛呢?陈总,您是不是忘了您还有个未婚妻?”
我把车窗缓缓升上,谢谢你,有些屁话大可不必说,倒胃口。
车窗升到一半的时候,陈九突然抬手按住玻璃。
我赶忙松开手,玻璃停在一半,陈九转过脸和南桥说,“自然不会,包括你说的。”
我看不到陈九的表情,但南桥脸色一下恢复了正形,“诶诶诶,我这不和你开玩笑吗?”
“不过,”南桥又把目光转向我,笑了笑说,“有意思,别忘了下周要去外地出差啊。”
说罢,南桥摘下眼镜走向事务所,后半句话显然是说给陈九听的。
这是公报私仇吧…
我脑补了下陈九和合伙人之间的剑拔弩张,几欲开口,话到嘴边又憋了回去。
“想什么?”陈九垂着眼继续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