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到底是为什么突然想要来文身?”老萧和我站在文身店门口。
“就是想呗,你要文一个试试吗?”
“不了,想好了咱就进了啊?”
“这需要想么?”
“我不是怕你一时冲动。”
一时冲动,五年了,养个孩子都能出门打酱油了。
“是你要文身?”刺青师带着口罩问老萧。
“不是,是我朋友要。”
老萧指着我。
“文哪儿?要什么图案?”师傅简洁地问道。
“肩膀吧,就是…”我脱去外套,直接拉下毛衣领比划给他看,“到这儿。”
“锁骨是吧。”
师傅指着我暴露出来的皮肤问道。
“嗯。”
“想文什么?”
“文个阿拉伯数字吧,”我想了想,“就文个‘9’。”
“等等等等!”老萧把啃到一半的苹果拿在手里,把我拉到一旁,“你疯了?”
“老萧,”我想了想措辞,“我现在觉得,我这辈子都不会放手了。”
老萧拽着我的手猛地一松,他说,“你知道一辈子有多长吗?”
我想想啊,一辈子有多长?换算成十年的话,也就十个吧。
可够我们随心所欲的好像也就现在这一个而已。
“来吧,衣服脱了,躺这儿来。”
刺青师说。
“师傅,你说文身痛还是烫烟头痛啊?”我躺在床上,突然问道。
“哟,这可不一样,谁没事儿往身上烫烟头啊?那玩意儿像烤肉,咝咝的。
我小时候就不小心被大人烫过一回,哎哟喂,那钻心的痛,我现在看到烟都犯晕。”
“您帮我文个大点的吧,一个侧躺着的阿拉伯数字9。
上面再缠点花,显得数字不孤单。
我不怕痛,您自由发挥。”
“行。”
我大概是个很好说话的客人,没任何要求,只是躺在床上直直地看向天花板。
刺青一开始不痛,后来有点疼的时候,我心里反而舒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