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親可以親,睡可以睡,但是要跟我過一輩子你還得考慮考慮?」
說到最後,秦淮瑾已經咬牙切齒了。
柳沉魚往後縮了縮,倒是不怕他,「話也不是這麼說的,兩個人過一輩子不是這麼輕鬆說說的,你看你跟你前妻不也沒有過一輩子……」
說完這話,柳沉魚就後悔了,這時候扯他前妻做什麼。
秦淮瑾沉默了,他結過一次婚又離婚這事兒是不爭的事實。
當初他也是想跟陳夢就這麼過一輩子的,可惜事與願違。
在賀家那個清晨,他是因為她看他的那個眼神,才決定負責的。
那是突然的心動。
讓他這樣的人心動是件稀罕事,所以他當時就抓住了那一絲悸動。
那時候柳沉魚的眼神就跟現在一樣,恨不得將他吃了。
昨天晚上她提過上床的事兒,他沒答應。
他想慢慢跟她發展,就跟她說的一樣,慢慢磨合,然後水到渠成。
他原本以為今天她說那些話是有這麼一點喜歡他了。
只是沒想到都是他一廂情願罷了,這人是可以跟他接吻,上床。
但也僅限於此。
也是,他之前不就知道麼,他明確地知道,柳沉魚不喜歡他,只是想睡他。
之前那個眼神也是對他的臉和身體感興趣而已。
秦淮瑾看著她,無奈都壓抑在心中,忍得心臟生疼。
思緒急轉,秦淮瑾瞬間就有了決定。
「是我太著急了,你說的也對,不是所有的夫妻都能走到最後。」秦淮瑾扯起嘴角,笑著說:「尤其是我,離過一次婚的人。」
說完,秦淮瑾就再也忍不住了,從衣架上抓起他的軍裝,轉身離去。
柳沉魚看著他走了半天還上下翻騰的門帘子,吐了吐舌頭。
她也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啊,明明秦淮瑾之前答應的好好的,接吻不就是磨合的一種麼,為什麼他一定要她一個答案呢。
就這麼稀里糊塗的保持現狀不是很好麼。
她窩在被子裡,摸了摸受傷的唇角,低頭輕笑,生氣就生氣吧,下次她還敢。
反正她說的又沒錯,秦淮瑾跟他前妻生了三個孩子還離婚了,怎麼她親親就要綁定一輩子了。
哼,她不干。
秦淮瑾在堂屋穿好衣裳,看著平靜的臥室,深吸一口氣,起身去了外邊又做了三百個伏地挺身,才回到臥室。
他站在床邊,看著睡得沒心沒肺的柳沉魚,心裡的鬱氣一下就散了。
看著她天真的睡顏,他苦笑一聲暗自嫌棄,他當時不也是見色起意麼,又有什麼立場指責她。
只是他沒想到的是,他確確實實的喜歡上了她,不知道什麼時候,但就是看到她,他就打心底里高興。
現在知道柳沉魚的想法,秦淮瑾輕笑一聲,伸出手摸了摸她精緻的下頜,眼神幽深。
以後恐怕沒有這麼輕易讓她如願了。
初一是禮拜日,秦淮瑾不用去營地,他早早地起來,把柳沉魚要包餃子的餡料準備好。
柳沉魚醒來,聽著廚房裡菜刀鐺鐺的剁肉聲,伸了個懶腰。
這一覺睡得太舒服了,柳沉魚賴在被窩裡不想起。
不過今天是初一,天亮之後就該有人來拜年了,她不好在躺在床上。
哆嗦著穿上新衣裳,柳沉魚在梳妝檯前給自己梳了個蠍子辮,後邊兒的頭髮捲起來藏進辮子裡再用皮筋紮緊。
為了遮擋皮筋,柳沉魚找了個鵝黃色的一字夾出來,這個一字夾是她自己做的,簡簡單單地在末尾點綴了兩朵牡丹花苞。
顏色正好跟她鵝黃色的羊毛衫相得益彰,尤其今天她的臉色紅撲撲的,顯得十分有氣色。
秦淮瑾掐著點兒來喊人的時候,就看見柳沉魚俏生地站在鏡子前整理衣裳。
他掀著門帘子的手一頓,然後快步走進來,把門帘放下。
「這身衣裳很配你。」
他語氣自然,就好像昨天的親吻還有爭執都不存在一樣。
柳沉魚滿臉笑意,點了點頭,「這話我愛聽。」
是她好看,所以穿什麼衣裳都好看,要不說時尚的完成度靠臉呢。
她就算是在七十年代,也要做這個年代最潮流的人。
穿鮮亮的顏色之前,她是觀察過家屬院其他人的穿著打扮的,她發現也不全是黑白藍灰,還是有些黃色,天藍,波點這些元素的。
既然有穿的,那柳沉魚就不客氣了。
反正她現在根紅苗正,誰也不能因為兩件衣裳把她弄到鄉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