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老大突然被懟,怔了下,一時摸不著頭腦,頓了頓,自己去東間拾掇下來飯桌子,當然也僅限於拾掇下來桌子,刷碗這種事男人是不可能做的。
傅老大吃完飯出去溜達,碰著二剛和小剛牽著小狗出來玩,自從結了婚,傅老大晚上從來沒見過二弟,看二弟家大門閉著,他問二剛:「你爹在家幹嘛呢?」
二剛一邊逗小黑,一邊對大爺道:「刷碗呢。」
傅老大……??
傅老大皺眉:「你爹今天怎麼刷碗?」
二剛搖頭:「不是今天,我爹每天都刷碗。」
傅老大……????
傅老大不能理解:「那你娘呢?你娘不刷碗?」
二剛不知道今天大爺怎麼問題這麼多,但娘說了,對長輩要有禮貌,於是二剛耐心解釋道:「我娘刷過兩次,不過奶奶給分的碗都是破口,把我娘的手給劃破了,後來爹就不讓娘刷了。」
傅老大:「……」
只是劃破過手就直接不讓刷碗了?傅老大一時間很難理解這樣的理由,在他的認知里,婦女在家裡幹活,磕磕碰碰都是再平常不過的事。
傅老大剛要推門去給老二講講男人結了婚在家應*該怎麼著,就聽二剛悠悠道:「我爹說了,最沒用的男人才把老婆當驢使。」
傅老大:「……」
傅老大剛搭上門環的手默默收了回來,在去村頭侃大山和回家刷碗之間猶豫了一秒,還是往村頭走去。
他都結婚快十年了,老二不過才結婚一個月,懂什麼啊。
傅大嫂躺在炕上心煩身體又難受,小閨女去隔壁玩完回來舔著嘴唇,一臉羨慕地跟她說,「妞妞他們晚上吃的雞,二叔給二嬸燉了補身體的,他們每個人都吃了。」
傅大嫂聞聲皺眉,原來傅青山中午帶回來那隻雞不是要養著下蛋的,而是要燉了給謝晚棠吃的。
都是嫁到一個家門裡,不同人不同命,她就得忍著例假的難受當老媽子伺候一大家子,謝晚棠不光不用上工,還有男人給燉雞吃。
傅大嫂不知道怎麼是怎麼了,這麼多年都熬過來了,突然心態就崩了,把小閨女摟到懷裡默默流淚。
閨女擔心地伸出小手給她擦眼淚:「娘,你怎麼哭了?」
傅大嫂強撐著搖搖頭:「沒事,娘就是想,到時候一定給你找個好男人。」
女人嫁給個什麼樣的男人,真是第二次投胎。
傅老大侃完大山回來,看當門的碗還橫在飯桌上沒動,探頭往西間一看,媳婦躺在炕裡頭,背朝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