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傅青山看她一眼,她緊張地咽了口唾沫,傅青山左手握住她手腕,低頭的同時,針尖準確刺向最大的那個水泡的邊緣。
「啊————」
針刺破皮膚的那一刻,說不上特別疼,但是也不舒服,說不出是個什麼滋味,主要是心理防線徹底崩潰了,謝晚棠嚇得偏頭抵在顧青山的肩頭,沒忍住喊了出來。
幸好提前讓孩子們出去了,要不然可太丟人了!
針拔出來的時候沒有多疼,但往外擠水泡里的水就很折磨人了,謝晚棠只看了一眼就不敢看了,緊緊閉上眼睛,額頭抵在傅青山肩頭,隨著小臂上傳來忽輕忽重的痛感,忍不住忽高忽低地痛呼呻。吟……
傅青山垂眸認真,脊背手臂繃得緊緊的,才能勉強穩住手上的動作。
掌心裡纖細的手腕盈盈一握,柔若無骨,隨著疼痛輕輕顫抖,皮膚來回輕輕摩擦著,蹭得他掌心的溫度不可自控地升高。
她害怕不敢看,頭抵在他的膀子上,隔著一層薄薄的襯衣料子,額頭的溫度輕易地傳進來,比他的膀子要熱一些。
難受的時候她還會偏頭用臉去蹭,臉上有肉,觸感和額頭的骨面完全不同,肉肉軟軟地蹭在他肩膀堅硬的肉上,好似羽毛輕輕掠過,帶起一陣酥癢,伴著那嬌嗔的從唇齒間泄出的哼唧,如水中一圈一圈連綿不斷的波紋,一下一下不輕不重地撞著他的心尖。
撞不到實處,卻又不斷撩撥著,一點一點攪亂他的心跳。
第21章 怎麼哭了?
傅青山指尖下意識攥緊,半晌沒動,努力試圖平複雜亂的心緒。
謝晚棠閉著眼睛靠在他胳膊上也不敢偏頭看:「好了嗎?」
她說話時吐出的熱氣爭先恐後地鑽過布料的縫隙進去,給他那一小片皮膚帶來一陣燥熱。
傅青山強迫自己集中精神,大拇指和食指使勁攥了攥才恢復知覺,他嗯了聲,加快手上的動作,擠完最後一個大水泡:「好了。」
謝晚棠長舒一口氣,從他身上起來,手臂垂在身體兩側,仍然不敢看被燙傷的地方。
傅青山也輕輕呼出一口氣,剛剛因為謝晚棠的靠近而緊繃的肌肉慢慢放鬆下來。
謝晚棠的衣袖寬鬆,剛才處理傷口的時候一擼袖子就到了手肘處,現在一垂手放下,袖子又自然垂落下來蓋住手臂。
傅青山提醒:「把袖子挽上去晾一晾,今晚別碰到傷口。」
剛說完,謝晚棠就把手伸了過來,抬手時袖子又移上去一點,露出一小節細白的手腕,像是打磨光滑的上等玉石,天然地吸引著人的視線落在那裡,無法移開。
傅青山怔了片刻,才回過神來,謝晚棠閉著眼睛偏過頭去不敢看,傅青山抬手把袖口一節一節挽上去,指尖不可避免地碰觸到衣袖下絲綢般順滑的皮膚,因為燙傷,皮膚的溫度比別處都要高,燙得他的指尖又麻又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