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涿邂這時才緩緩開口:「我倒是未曾想過,薛統領手眼通天,竟是連這都能知曉。」
他緩緩調整了一下姿勢,從面上亦是看不出他心中所想。
「薛統領想要如何,用一個名字,外加一首藏頭詩,給我定罪?」
他太過氣定神閒,而薛夷淵急迫的心被想要將妘娘帶出來的衝動驅使,直白道:「裴大人做過什麼,自己心裡有數,我若是沒有證據不會貿然來尋你。」
他上前幾步:「你的親筆手書如今就在我手上,有了這首詩,佛禮刺客的案子我亦能結在你身上,如今我願用此來與你交換,只換妘娘。」
裴涿邂墨色的眸子深不見底,似平靜的湖泊,未曾被薛夷淵的話掀起半分波瀾:「薛統領若真的得了什麼,不如直接去呈給陛下,介時加官進爵,何必執著妘娘。」
「你以為我是你?」薛夷淵脫口而出,「我與妘娘自小相識,無論是男女情還是友人情,我都不能棄她與不顧!」
更何況他答應過嶺垣兄,甚至他亦了解妘娘,她絕不可能願意待在裴府,受裴涿邂磋磨。
裴涿邂卻是在此時輕笑出聲:「薛統領僅用幾句話便要詐我,未免太過兒戲,我未曾入朝為官時,卻喜用余遇為名附庸風雅,但單憑几句詩文,你如何能給我落下罪責。」
「此處是裴府,里里外外都是你的人,你何必與我兜圈子?」
薛夷淵急聲道:「我明白與你說,這信是我偶然所得,來自楊州,我查證過,當初鎮南王一事的證據皆是由你尋覓,後因鎮南王在楊州附近極具民心,還是你出的主意,且親自跑了楊州一趟,這才叫楊州未曾有動亂。」
他冷嗤一聲:「我不管你與陛下之間和鎮南王究竟有什麼事,但若是讓陛下知曉你一邊為他做事,一邊去給鎮南王遞消息以示警醒,你覺得陛下會如何?」
裴涿邂抬眸看他,神色仍舊未有一絲慌張侷促:「你既知曉此事與鎮南王有關,我便奉勸你一句,你沾不得,小心玩火自焚。」
他端起身側茶盞,長指把玩杯蓋:「不過實話實說,詩是我寫的,卻並非是我送出去的,念及薛統領對我夫人的情誼,我也與你明白說,當初我察覺那詩遺失後早有了準備,你這招威脅不得我。」
薛夷淵瞳眸驟縮,竟不是裴涿邂送的?
他陡然想起嶺垣兄的話,難怪他一直說懷疑此信來歷,只叫他來裝作威脅,不叫他直接呈給皇帝,他還以為是嶺垣兄將裴涿邂想的太善。
他強裝鎮定,反過來問他:「你覺得我敢來找你,是未曾留有後手?裴大人,在朝為官之人或多或少都有些把柄,這信是一個,你以為我就沒有別的?」
薛夷淵站直了身子:「為了一個女人,裴大人何必要這般執著?將妘娘還給我,日後我定與裴大人離遠遠的,妘娘險些被縣主所害,這事你瞞得過旁人瞞不住我,你也就只敢暗地裡派人去針對縣主罷了,你非但護不得妘娘,反而還要連累她!」
裴涿邂輕輕搖頭:「薛統領這話說的便不對,妘娘被縣主所害,並非是因我,而是因她自己,她究竟與縣主有什麼過節我不清楚,但如今,縣主若是盯著她不放,唯有我能護住她。」
他也緩緩站起身來,傷口撕扯的痛並未讓他的面色有半分變化。
「我並非是不敢與縣主追究,是因妘娘捨不得我涉險,怕因為自己給我招惹了禍事,我沒了辦法,只能暗地裡做。」
薛夷淵瞳眸怔縮:「這不可能!」
妘娘怎會捨不得他?!
裴涿邂唇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如何不可能?她入京都後我便與她朝夕相伴,她憑何不能與我有情,她只是對情愛一事內斂慎重,不願說出口罷了,更何況——」
他狀似無奈地開了口:「更何況妘娘如今已懷了我們的孩子,還請薛統領言辭注意些,她與你的從前我懶得去理會,但現下與未來,她與孩子都是我的,與你無關。」
第250章 他確實喜歡慢著來折磨人
裴涿邂的話猶如巨石落入薛夷淵心湖之中,激盪起驚濤駭浪似要將他整個人吞噬。
他終是沒忍住,幾步衝過來一把扯上裴涿邂胸前衣襟:「你什麼意思!」
裴涿邂身形微動,眼底的笑意將薛夷淵刺的生疼。
「薛統領何時耳朵出了問題。」
裴涿邂薄唇勾出一抹略顯張揚的笑,似生怕刺激不到他一般,一字一句,將話說的明白又通俗:「她懷了孩子,是我的種。」
薛夷淵被氣的幾乎要發瘋,開口的話仿若在嘶吼:「你竟敢強迫她!」
自己所珍視之人,自己連靠近都要斟酌的人,竟在他面前受這種折辱。=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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