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件拆開,允棠著急的向下閱讀,眉頭卻越擰越深。
這不就是他當初送出的信嗎?
任君川為何原封不動的給還回來了?
「哎呦,總是皺眉老的快,你……」
「為什麼是原封不動的退回?信官沒說傳了什麼話嗎?」允棠聲音哽咽,滿腔濃重的委屈音。
王權承鄞張了張唇,又咽回去了半句話。
嘚……他今天是別想說句完整話了。
「傳了,傻孩子你能不能再往下看看?」
要不是信送來時他偷看了一遍,恐怕這會兒也被繞糊塗了呢……
沒法子,誰叫他好奇心重,就是想看看人家小夫妻相互寫的信呢?
其實看到一堆詩詞的時候,他是萬分鄙夷嫌棄的。
允棠用手抹去眼淚,吸了一下鼻子又繼續往下看了起來。
滿天風雨降帝都,滿懷蕭瑟化悲愴。
寂寞江山此夜寒,今年難陪君渡秋。
難陪渡秋吾不怨,難保國門君莫怪。
死後願君常牽掛,秋來捷報當紙錢。
離花何須怨古樹?春來捷報君親送。
「離花何須怨古樹?春來捷報君親送……」他呢喃著讀了出來。
任君川多餘的話一句沒寫,就只為這首詩續寫了這麼一句作為回應。
他的字向來洋洋灑灑,可不知為何,這句詩卻寫的板板正正,一筆一划……
「什麼……意思?」允棠又吸了一下鼻子,抬眸委屈巴巴的看向了王權承鄞。
他其實猜到了,可他不敢確認……
「傻了?你們兩口子寫的詩你問我?結合上文,陛下這句詩夠好懂的吧?」
「他的意思是,他不會怪你。」
「能開出花的古樹有多不容易可想而知,他當初就像那花一樣拋下古樹離去,他這朵離花又有什麼資格埋怨古樹呢?」
「還有最後半句,你不用等到秋天了,海關大捷,這份捷報由他親送。」
「你……說什麼?海關……」
「大捷,海關大捷!」這下王權承鄞可算抓到報復機會了,他不等允棠把話說完就直接做了打斷。
海關大捷……海關大捷……
允棠低垂著頭,雙手拿著信紙不住的做著顫抖。
眼淚像斷了線的珠簾,啪嗒、啪嗒……盡數打到了紙張上。
那一行行承載了所有情感的詩句,在遇到濕潤後,點點墨跡暈染開來。
「合著你還會哭啊?」王權承鄞唇角掛著一抹笑,看似打趣的話語實則道盡了心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