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不給就不給,朕還有事情要忙,去勤政殿了。」他說完便站了起來。
「你不是說……今天不忙的嗎?」望著他的背影,允棠鼻尖一酸,紅了眼眶。
怎麼覺得這一幕那麼的似曾相識呢?
最討厭看到這傢伙的背影了……
「那是因為著急見你,自然就不忙了。」任君川留下這最後一句話,頭也不回的出了殿。
隨著關門聲的傳來,一滴淚水也順著臉頰悄然落下。
「啪嗒——」
淚水滴落至衣衫上,只聽的一聲沉悶。
任君川站在宮院內抬頭望向上方蒼穹。
今日的天空陰沉沉的,他深吸了一口氣,只覺得無比壓抑。
這是要下雨了啊……
夏季的雨水最多了,來的湍急下的滂沱,恐怕還會影響軍隊行走的速度,抵達戰場的時間是絕對不能耽誤的。
時間原本定在三天以後,看來明日便要啟程了……
允哥埋怨他不懂得體諒人,他怎麼可能沒有分寸,又怎會做出傷害他的事情?
他馬上就要走了啊……這一別最少也要半年之久,他只是想在走之前恩愛一次,一次便夠了……
「陛下,您這是?」看出了主子的傷心落寞,掌事公公小聲詢問了出來。
「丁啟信。」任君川從未這樣喊他。
「哎哎,奴才在!」丁啟信頓時緊張了起來。
「你這次就別跟著朕了,留在宮裡跟著帝後。」
「陛下,這怎麼行呢?奴才不跟您,在東關誰來照顧您的起居啊?」
「朕是去打仗的,又不是去享福過日子的!穿盔戴甲朕自己來就行。」
一聽這話,丁啟信都快愁瘋了:「那奴才去了,也能為您束髮戴冠不是?」
「不需要,這一切朕都可以自己來。」
他年少時把這些活計交給允棠,說到底也不過是為了製造彼此之間那少到可憐的肢體接觸。
那個時候,允哥站在他面前為他整理個領口,他都能為此開心一整天。
他這一生都困於黑暗,而允棠就是那劃破黑暗的一道光束。
允棠是他此生最重要的人,也是他這輩子唯一的幸福來源。
「聽著,你若是伺候不好他,朕回來第一件事情就是先要了你的狗命!」
君王此話一出,掌事公公嚇得撲通一聲就跪到了地上。
「是是是,奴才一定盡心盡力。」
「起來,擺駕金鑾殿。」任君川邁開了步子:「傳所有王城官員入宮召開出征前的最後一次會議,朕有重要的事情要宣布。」
「嗻——」丁啟信趕忙從地上爬起了。
允棠難過的要死,他坐在床中央,用被子把自己整個包裹起來,活像一枚大粽子。
他就這樣自閉的坐了一刻鐘,腦袋總算是清醒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