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輿情高漲,不到半小時,詞條爬到熱1熱2,全網都是對特權的反對,對投資公司規則的擔憂和質疑。
就在民眾低沉情緒被一些媒體利用,迅速進展到定體問、反思國愛不愛我時,至美及時引導到相關部門提前介入,正嚴厲調查上面。
明珠互娛發現熱門帳號從自家變成了至美的,提前準備用來攪混水的詞條熱度一直在降。
想固熱就得花錢。
越前排就越貴,詞條固在第幾位需要老闆發話。
趙冬檬一瞧這陣仗,銀牙都快咬碎了。
至美,又是至美,到底要咬自己到什麼時候?還有望伋,已經成了最後的贏家,為什麼非把親兄弟逼到絕境。
是想逼死望旌嗎?
趙冬檬心裡恨恨,卻又無可奈何。
如今趙家是嫂子和另一個侄兒的天下,若明面上鬧翻,自己的損失也會非常慘重,加上,至美背後也有人撐腰……
想護侄子卻護不住,讓她內心反覆被愧疚鞭打。
等等,霍家不是跟宴家往來多嗎?
至美既是那家的保護範圍,霍北晶直接越過對方,跟頂頭當家人溝通不就解決了?
趙冬檬腦中閃過一個念頭,彷佛抓到了救命稻草,忙不迭聯繫霍北晶。霍北晶聽聞裡頭有鍾元的事,當場勃然大怒,破了大防。
宴伯伯大壽,她忙裡偷閒,特地拜訪。
自問很給沒進門的小媳婦臉面,沒想到人家卻在背後捅刀子。
此時此刻。
霍北晶顯然忘了之前為幫未婚夫出氣,要在遊戲版號上卡鍾元的事。因沒成,心中便覺不作數。
滿腦子都是鍾元作為小輩,竟敢欺到她頭上。
原不敢跟宴老爺子求情,這會兒被「以下犯上」的憤怒迷了眼,一通電話直接打到了老爺子那兒。
軟話,硬話,人情往來都說了。
控訴了足足大半個鐘頭。
哪想到,反被宴外公疾言斥責。
問她吸血老百姓的事情到底做沒做,媒體是不是有公開事實的義務,內容有無造假……
一通詰問,當真半點情面沒留。
猶如冰水澆頭。
霍北晶被問得一激靈,猛地意識到自己路子走窄了,臉色欻一下,慘白可憐。
她知道,真的壞了。
原本還能找其他人打打補丁,現在一時衝動鬧到宴家世伯眼前,他肯定要跟他那群老夥計點評一二。
這一點評——
處於中立位置,可拉攏可收買的人就不敢明目張胆幫她兜底了。
事情發展確實如她所想。
不管怎麼撒錢、怎麼跟人談往日情誼,關於中禾的調查都在快速推進。
到六月中旬,中禾挪用案塵埃落定。
趙望旌挪用數額巨大,且進行營利活動超三個月未還,一審被判無期,他不服,正在準備上訴。
而作為最大的支持者霍北晶同樣被控制。
在與家人見過兩面後終於不再沉默,選擇歸還非法盈利所得,但依然不承認是主謀,只道給趙望旌開了方便之門。
酌情處罰後判了十五年。
整條線上幫忙運作所牽扯到的另外幾十號人,相關部門受賄的幹部,或多或少都判了十年不等。
至於被套走的63億,則原渠道追回。
中禾信託改由六安集團兜底接管,保證原來的客戶利益得到保障。
收到消息,鍾元當場開了瓶酒慶祝。
「總算把人摁死了,我不爽他已經很多年了。」她下巴驕傲抬起,眼神飄向宴修元,示意他拿杯子。
自己抱著酒走在前面。
語氣憤慨又帶著一絲小得意:「那傢伙跟毒蛇沒兩樣,冷血狠辣,隨時準備從犄角旮旯的草叢裡鑽出來咬人。」
「也是搞笑了,當年明明是他先出手整我,居然好意思記仇。」
「你說他一個前科滿滿的不苟著點猥瑣發育,還耀武揚威四處搞事,莫非嗑藥把腦子嗑空了?」
鍾元每每得意時話就忍不住變密,跟對外的成熟冷靜全然不同。
宴修元哂笑幾聲。
眼角嘴角都忍不住翹起微微弧度,一本正經跟著一道蛐蛐:「沾過毒後神經受損會很嚴重,腦子確實容易不好使。」
「就是就是,有的人吧,投胎起點比別人高,正正經經做點事多好,非不當人,還沾那——呀——」
某人得意忘形,扭身說話時腳踢到台階上。
整個人慣性往前一撲。
還好宴修元只慢一個台階,反應更是快得出奇,空著的左胳膊趕忙往前一攬,纖纖細腰立時被箍得緊緊的,前撲態勢才得以止住。
鍾元拍了拍心口,酒抱在胸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