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有句話叫交淺言深,回什麼都不太合適,不如笑一笑得了。
趙望伋養氣功夫很足。
見鍾元穩如泰山,眉眼間的笑意反而再次加深了兩分,「鍾小姐,我想跟你交個朋友。」
鍾元笑道:「當然沒問題,我一直很欣賞趙少的真誠和坦率,也相信以後我們對彼此會有更多的了解。」
聽出容後再議的意思,趙望伋笑了起來。
「來,喝湯。」
兩人聊得很愉快,沒談到具體合作,但雙方的初步意圖都非常明顯了。
吃完飯二人臉上都寫著「人逢喜事、神清氣爽」八個字。
回到酒店,鍾元收到詹安平簡訊,他說瀟灑一夜的詹雯回家發現慕雯被送回去很不高興。
鍾元回了個:「誰理她。」
對待詹雯的最好方式是無視她,她說什麼都別搭理,不僅跟她講道理講不通。
如果跟她吵,呵,那更有意思,徹底中她下懷了。
一旦在她面前露出不理智、激動的一面,她會立刻清醒且理智地告訴別人:看,不是我的問題,是對方在發瘋,我想跟他\她好好說的……
上輩子鍾元極端情緒化。
沒人教她怎麼樣才能正確表達訴求,進行有效溝通,小孩子要某樣東西就是哭就是鬧,她那會兒沒比小孩強哪兒去。
最糟糕的是,青春期是自尊心最強的時候,讓她把「哭」丟了。
都說會哭的孩子有奶吃。
可一個沒有哭只有鬧的人就顯得特別討嫌,只能得到所有人的不耐煩。
不管她爭什麼,詹雯都用「你怎麼越來越不懂事」的心痛無奈眼神看她。
她還特別通情達理的樣子。
襯得鍾元格外不講理,然後就能理直氣壯說她努力當一個好媽媽了,是作為女兒的鐘元太叛逆。
如果說誰沒被她拿捏過,那大概只有鍾建華,因為鍾建華也把對方給他的情緒價值擺在第一位。
所以每次他們倆吵架都勢均力敵。
鍾建華還會冷暴力,詹雯受不了,兩口子為了避免你說你的,我說我的,就只能把話題扯向共同點——鍾元。
借著鍾元建立道德高地方便罵對方不稱職。
她太懂她了。
所以回完詹安平的簡訊,鍾元特地把詹雯的手機號碼給拉黑了。
連續撥打十分鐘都被提示「該號碼正在通話中……」的詹雯更氣了。
逮著詹三舅控訴。
詹三舅開始臉上還帶著笑容安撫,漸漸感到麻木,最後藉口出門找老大老二喝酒外加吐槽老四了。
「更年期嗎?惹了這個,惹那個,簡直不可理喻。」
「想起她的聲音我腦袋就疼。」
詹大舅沉吟良久。
出了個主意:「你想辦法把老四那點股份收回來,等她手頭不寬裕做事自然就有分寸了。」
「她能肯?指定鬧。」
老四不蠢的,聽她說話就血壓沖頂,但她人真的不蠢,怎麼才能過得舒坦她懂得很。
詹三舅搖搖頭:「只能在分紅上卡她。」
「你就是太較真,這股份本來就是口頭協議,當時說的時候還只有茗建一司,以後就按一司的營業情況給她分紅,不按整個茗建分就行了。」
「我和大哥這邊也按一司來,本來就沒出過力,當時借的那點錢你們都還了,還分這麼多年紅利,早已超過不知多少。」
如果不是年年有分紅,憑他和魯蘊秀當老師,哪能買房?還在首都都買了兩套。
更不可能攢一大筆養老錢。
所以聽到妹妹跟前大嫂來往,詹二舅精神一下繃緊了,怕她跟著發癲就想控制她的經濟。
「她大手大腳慣了,等發現錢不夠花自然會想辦法賺錢,把心思放到賺錢上就沒那麼多功夫見大……鄭錦君,也沒那麼多心思跟鍾元較勁。」
「你就不怕她缺錢了更來勁兒?」
「不會,詹雯什麼性格你們還能不知道?紅線在哪兒她明明白白,發現目的達不到,什麼更年期都沒了。」
「……」
詹三舅回家跟老婆一說,三舅媽嘴上沒說什麼心裡大力支持。
她不心疼那些錢。
就是覺得她該吃個教訓,砍「錢」對她來說絕對是大招,至少不會錢多到去支援前嫂子干一些什麼。
當晚鐘元也知道了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