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他是要公主主動將這東西再交他,而非如從前那樣,是由他自己動手取來的。
「不要去!」
瑟瑟幾乎是哀求地道。
她不忍叫自己看大的那曾經的小公主,再去受一次比從前或更深刻的屈辱。
「不要去!」
「我知事關李忠節的生死,公主一定不會坐視不管。我還有一個法子可以試!」她道。
「公主還記得那姓謝的人嗎。他從前曾給過我一樣東西,叫我有事可以找他。我去找他,叫他想想法子!」
李霓裳凝視了她片刻,慢慢坐起來,微笑搖頭:「那是人給你的,將來或能救你命的東西,怎能用在和你無關的事上,去為難別人。」
「何況,明日我去,未必像你想得如此不堪。你莫過於擔心,我或許也可以和他談談。」
瑟瑟目露困惑。
「你說,這幾年,那位天王宇文縱,何以只盯南方,對本是兵家必奪的北方,反而視若無睹?」李霓裳忽然如此問道,有些沒頭沒腦。
瑟瑟一怔,皺眉思索了片刻,搖頭:「確實費解。」
「崔重晏與那位姓陳的江都王,各年輕氣盛,又兼具野心和實力。若是強打,或許也能打下來,但有沒有可能,過程不會容易。更有無可能,面對自己單獨難以抗衡的強敵,會叫這二人聯合起來。故我若是天王,不如坐山觀虎鬥,先騰出空來,去做別事。」
瑟瑟頓悟:「我明白了!如今就是天王要動手的時候了!」
李霓裳微微蹙眉。
「他心思深沉,又極其善變,究竟如何打算,我也不敢論斷,只是憑我自己所想,胡猜一番罷了。但有一點,我敢肯定,他不可能真的毫不關注北方。」
「三年前我果斷拒絕崔重晏,是因為那時候,咱們完全沒有可以和他談的本錢。答應了,就是將一切都交給他拿捏。如今有所不同。雖然時間還是太短……」
她微微吁了口氣。
「若宇文縱能再晚幾年來,叫崔重晏和陳士遜再爭鬥下去,說不定對咱們更有利些。不過,如今總算勉強也有一點說話的餘地了。」
「我敢斷定,宇文縱如今第一個要對付的就是崔重晏。他自己一定也知曉。他再強大,在天王沒死,勢力沒有崩塌之前,他需要我們的助力,這對他有百利而無一害。像他那樣一個理智的人,必會權衡考慮。」
「那……等日後哪天,若是天王沒了呢……」瑟瑟沉默了片刻,問道,依然難掩眉間憂色。
李霓裳出神過後,搖了搖頭。
「誰能看到如此遠?我真的不能。這世上的意外太多了,我不知明日,甚至下一刻,在我的身上,或將會發生何事。真到了你說的那個時候,倘我僥倖還在,再論便是。」
「公主說的是,是我愚鈍。」
瑟瑟凝望她片刻,輕聲說道。
「公主既決意如此,明日容我也同行。」
李霓裳點頭。
「不早了,公主好好休息。」
瑟瑟服侍李霓裳重又臥下,正待退出,聽到外間傳來一陣腳步聲。
這聲音在這寂靜的深夜,聽起來格外響亮。
「公主可睡下了?」門外響起婢女的聲音。
「如此晚了,還有何事?」
瑟瑟快步走出問話。
片刻之後,李霓裳看到她神色古怪地入內。
「……公主還記得一個叫孟賀利的人嗎?」
她立在一旁,頓了一頓。
「是他來了,說,天王聽聞崔昆從前有一幅星圖,在公主手中。」
「天王要那一幅星圖,還說……」她停了下來。
「說甚事?」
李霓裳沉默了一下,問。
「他說,天王下令,要公主親自送畫過去。」=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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