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那美貌女子又怒聲叱問,卻被女郎抬臂阻止,命她噤聲。
接著,公主舉起面巾,露出臉容,兩道秋水似的目光投向李軻。
「如何,我是否公主?」
四下寂靜無聲。
李軻一呆,醒神過來,回頭看一眼那認得公主之人,見他點頭,抑制不住心中的狂喜之情,仰天大笑起來。
「你是公主就好!天助我也!合該我李軻翻身,憑空撿來一個大便宜!」
「放肆!」那侍女又厲聲喝道。
李軻怎會在意,止笑,神色轉為陰沉,正要向著身後之人下令,將公主與這女子一道帶走,看到公主忽然面露微笑。
「李副使莫非是想作亂?豈不知我有天命在身,你如此不敬,不怕遭到天譴?」
李軻一怔,反應過來,心中不禁嗤笑。
這前朝公主的祥瑞之名,他怎會不知。不但如此,他也想過日後若是為己所用,則將如虎添翼。
然而,想要以此說法來震懾住自己,眼前的這個公主,未免也太過天真稚嫩。
他的面上作出愈發恭順的樣子。
「公主言重。末將只是要將公主請去好生供奉而已,何來不敬之念?不如這就請公主隨末將走吧,省得下面人不知輕重,若真嚇到公主,末將擔待不起。」
李霓裳的目光環顧一圈,最後從他身後那一群已是蓄勢待發的部將身上收回,再次落到他的臉上。
「看來,我是不得不聽從副使的安排了。」
「李副使,我最後問你一遍,你當真不怕天譴?」
她在風中立著,衣袖飄飄,注視著他,最後問道。
李軻面露不屑之色,不再說話,扭頭看向副手,正待下令動手,忽然此時,眼角的餘光之中,瞥見如有一道細如筷箸的金光,閃電般朝著自己面門掠來。
他下意識轉目看去,卻又什麼都沒見到。
公主正低著頭,不緊不慢地整理著她寬大的隨風捲動的衣袖,抬起眼,冷冷看了過來。
就在此時,他感到兜鍪與盔甲空隙間的脖頸一涼,似有風入,緊接著,傳來微刺之感,如脖頸被虱蟲叮咬了一口似的。
他並不在意,只又看了一眼公主,確證並無任何異樣,只道是陽光劇烈,看花了眼,便轉身向著部下喝道:「還不動手,更待——」
他一面發令,一面拔出腰刀,正待走向公主,親自將她抓住,忽然,舉刀之臂停在半空。
口舌一陣發麻。
這麻木感如潮水一般,從他脖頸方被異物叮咬過的位置,迅速擴散到了全身。
他不適地轉了轉脖頸,呼吸了幾口氣,想繼續發聲,緊接著,更可怕的事情發生。
他驚恐地發覺,自己竟無法使喚舌頭,不但如此,手腳也跟著徹底麻木起來。
一具原本強悍的身體,竟似也無法撐起身上所穿的這一副光明甲。
甲冑前所未有地沉重,如山一般,將他整個人壓的透不出氣來。他難受地張開嘴,用力地呼吸,想讓更多的新鮮空氣進入肺腑,然而很快,就連呼吸這種對於活人而言最平常不過的事,他竟也無法做到了。
「咣當」一聲,刀從他的手裡脫下,掉落在地。
這異常立刻引起離他最近的親信的注意。
幾人見他臉孔轉白,唇色發青,身體僵硬地停在原地,不禁吃驚地望了過來。
李軻的眼前掠過方才那公主整理衣袖的樣子,還有那一道他以為不存在的詭異金光。
他猛然有所醒悟,吃力地轉過脖頸,看見她還那樣立著,靜靜地看著自己。
李軻從喉嚨里發出憤怒的吼聲。
他想叫人抓住這個看似柔弱毫無攻擊力的公主,來救自己的命。然而在別人的眼裡,他卻只在嗬嗬怪叫,整個人中了邪一樣,口裡發著一連串誰也無法理解的混亂聲音。
他狂怒至極,用盡全部力氣,掙扎著向她走去,才走出幾步,人一頭倒在地上,一陣掙扎過後,雙目翻白,不停地痙攣,樣子看去極是詭異。=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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