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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四妻退出,屋中一陣短暫的靜默過後,裴世瑜定了定神,強行解釋:「你莫信。她總愛誇大言辭。我也就在旁看護了你一會兒,如此而已。她那樣說,反倒顯得我好像別有用心。」

李霓裳輕輕咬了咬唇,只會點頭了。

他將她乖巧的模樣收入眼裡,壓下心裡又湧出的一陣憐愛之情,想起另事,走去取來藥膏,坐回到她身旁,恨恨盯一眼此刻正盤身睡在竹筒里的小金蛇,拉來她的傷腕,一面給她捲起衣袖上藥,一面道:「此鯨油膏是我阿嫂用最好的料煉的,所得稀少,千金難買,可助收傷口,消去瘢痕。你記得用。」完畢,示意她轉臉。

李霓裳一時莫名,卻也照他意思,轉過臉來,直到看他又挑了一點藥膏,要往自己耳朵上抹,這才想起,下意識地躲了一下。

他怎容她躲避,瞥她的神情,手未停,只問:「這裡又是如何傷的?看去像是刀劃新傷。前次你走時,我記得沒有。」

她沉默。他又看她:「是遇到了什麼危險嗎?」

李霓裳立刻搖頭,不願多說,拿起方才的紙筆,道是她自己不慎劃傷。

他的神情顯然不信,盯視她一眼,然而也沒再繼續強行逼問,抹完,向她湊過來些,輕輕替她吹了幾下,加速藥膏滲入肌膚。

李霓裳見他做這事,顯得極是自然,仿佛不是第一次了。然而在她這裡,卻覺耳朵發癢,不止如此,他再吹幾下,連那一段頸膚也跟著酥麻了起來似的,極想躲閃,又怕會惹他多心不快,只好強行忍著,耳垂和頰面之上,很快便浮出了淡淡的紅暈。

她的耳垂與面龐靡顏膩理,膚白而透,這片紅暈一起,登時狀若薄醉,而大病未愈,身乏體軟,愈顯得楚楚動人,實是柔曼嬌美到了極致。

裴世瑜看得目不轉睛,怦然心動,腹下更是一陣血氣翻湧。

若不是還記得方才如何答應過她,險些就要把持不住。

更長漏永,萬籟俱寂。

連屋外的連夜雨,也不知何時悄然止歇了,耳畔只剩檐頭瓦隙間不時滴落的積水滴答之聲,愈顯春夜靜謐。

裴世瑜收目,更不敢再靠近她,唯恐自己對她做出不該做的事,更怕被她察覺自己的異常。

他是無所謂。對她若無半點念頭,那才真的奇了,或是他有恙。卻恐惹出她的尷尬。

他將藥輕輕放在她的床頭,背對著她,坐了片刻,終於,再次開口:「我真的該死!紅葉寺那夜,竟那樣對你。但願你不生我氣。」

李霓裳怎會生他的氣。她的面還紅著,急忙再次搖頭。

他微微轉面,看見了,頓了一頓,又道:「夜深了,公主歇息吧,我不打擾你了。我先去了,明早再來看你。」

說罷,不待她應,自榻沿上站起身,正要向外走去,突然這時,門外的走廊上傳來了一陣急促的腳步之聲,有人正在疾奔而來。

裴世瑜立刻便覺不對,迅速抬目,聽到白四的聲音在門外也驟然響了起來。

「少主!出事了!外面發現有人馬正在靠近,似要包圍此地!」

第53章

幾乎是同一時刻, 莊子裡的護衛教頭也疾奔而至,稟說對方來得極快,已向正門和東西兩側合圍而來, 目測各有數百之眾, 此刻只剩後門一個方向尚未見人。

後門出去便是山麓,黃河繞著山腳流過,對面孫榮之地,是片荒野。

沒有足夠時間,外來之人對莊子是無法形成合圍的。這也是莊子擇在此的原因之一, 好在極端情況之下, 能給莊中之人留足離開時間。

裴世瑜第一反應,便是來人必是宇文縱的人馬。

想那老賊不可一世,在自家大營之中被他所傷,怎可能就此作罷。當時他是留了姓名的, 隨後因了關於她的意外消息,恨不能立刻插翅飛去,不顧路上關卡, 一路硬闖,又在那個桃花野渡, 現身殺人。

他弄出來這麼大的動靜, 把宇文縱的人引來這裡,倒不是什麼大的意外。

白四昨日說,君侯已派韓枯松帶人來此接應他。或因路上宇文縱加強巡防, 行程有所耽擱, 韓枯松還沒到,但應也就是這一兩天的事。

原本裴世瑜打算在此最多再留一兩日,等韓枯松一到, 便立刻離開。

他沒想到的是,這麼快,他們竟就找到這裡。

「也就是說,至少上千人!」白四望向他,倒吸了一口冷氣。

為少主一人,竟出動了如此多的人馬。

「風陵一帶如今已被宇文縱占據,除他之外,別人不可能如此公然調兵!」

「莊中幾名護衛?剩下還有多少人?」裴世瑜立刻問。

「總共十二名護衛。剩下的,除我夫婦,還有七八個僕婦役使。」

「少主無須擔心!」白四接著又道,「叫護衛立刻護送少主離開,我們自行散去便可!」

今夜來的人若不多,叫他們自行散去,也不是不可。但圍來的人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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