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丘把手裡的頭盔扔給他一個:「顯揚,現在還恨他嗎?」
不用再反問恨的是誰,反正也就那麼一個人,池顯揚一隻手接過:「還成吧。」
「丘哥我以後得跟你學。」池顯揚把打底的衣領拉到下巴上。
黃丘挑了挑眉問他:」怎麼說?「
池顯揚坐到車裡把頭盔扣上:「無愛一身輕唄。」
黃丘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小子。」
那邊賀家封和王之一也也都已經準備好了。
槍聲響起,四輛車幾乎是同時在起點彈出。
池顯揚以前參加過車隊,他算半個專業的,其他三個人跟他基本上沒什麼競爭力。被他遠遠地甩在後面,幾乎算是白給。
他神色輕鬆,把油門踩到底,享受速度帶來的愉悅。
腎上腺素可以衝破一切,池顯揚的腦子裡除了漂移過彎這件事兒,剩下的什麼都沒有。多麼希望時間可以永遠地停留在這一刻,至少現在,池顯揚是這樣的想法。
原澤不比他差,以前的二人經常並肩飛馳,但是現在,池顯揚的餘光里已經捕捉不到這樣的人。
他一個人孤零零地飛馳在賽車道上,用鋒利的速度劃破了空氣,像是一道紅色的閃電。
池顯揚是第一個到終點的,賀家封是第二個。
賀家封下了車,朝著池顯揚打了個招呼,池顯揚擺了擺手回應他。
「嘿,兄弟,有對象嗎。」賀家封走過來。
池顯揚沒想到賀家封一張嘴竟然是這種風格,結合他的外表和穿搭。給人的感覺就是江浙滬的霸總突然間脫鞋上了東北的土炕。
然後張嘴就是:「給我來兩碗大碴子。」
池顯揚現在對任何一個有可能追求他的人都有心裡陰影,即使知道賀家封也應該只是問問,他的嘴和腦子還是自動做出了防禦:「有了。」
賀家封掏出煙盒,抽出一根煙:「我猜也是麼,你長這麼帥。」
「啊,還行吧。」池顯揚鬆了一口氣,他突然發現自己不知道什麼時候,把有人追他和原澤會受傷這兩件事聯繫到一起了。
賀家封自顧自地走到一旁點起了煙,他們沒說幾句話,黃丘和王之一也到了終點。
「艹,這車不行啊。」黃丘還是那樣,典型的拉不出來屎怪茅坑。
池顯揚把賽車服的衣領打開:「我開著還行啊。」
王之一下了車就對著賀家封黏了上去,賀家封在一旁抽菸,熏得他直咳嗽。
也不走。
「顯揚,要不要試試。」黃丘一臉壞笑地拍了拍車頂。
「能過嗎。」
「試試唄。」池顯揚秒懂,黃丘問的是能不能帶著滑板飛過這輛車。
滑板圈裡面經常有這種玩法,藉助拋台,用一個滑板做一個Ollie,可以飛躍過一輛車。國外的大神經常這麼玩,不過池顯揚還沒試過。
「那就試試!」黃丘沒這個技能,但是他顯得比池顯揚還要興奮。
幾個人回更衣室換了身衣服,池顯揚從後備箱裡拿出滑板,開始在原地熱身。一口氣來了三個跟翻沒有失誤,看的黃丘在旁邊直咂吧嘴,真的是讓他望塵莫及的程度。
池顯揚玩滑板給人的感覺就是特別粘腳,人板合一。每一個動作都做的又高又飄,在空中絲滑地抖著腳腕,帶著四個輪子的板子輕輕一踢就是一個大招。
估計是黃丘這麼秀,早崴腳了。
黃丘非常殷勤地給池顯揚擺好拋台,搓搓小手退到一邊,準備欣賞池顯揚的表演。
天已經完全黑了,周圍都很安靜,只有夜燈下的小蟲在飛舞。賀家封和王之一完全不了解滑板這項運動,所以他倆也在一旁看的挺認真。
池顯揚站在起跑線上,一隻手拎著滑板的板頭向前跑。冷風在耳邊吹著,他腦子裡什麼都沒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