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樾則骨節分明的手撫摸著她的髮絲, 順滑的黑髮手感極好, 「哭什麼, 難不成是以為哭兩聲我就能放過你, 嗯?」
她擦掉眼淚又落下一串倔強地偏過頭:「你一點都不關心和我相親的是什麼人。」
他真是氣笑了,他難不成有什麼受虐傾向要去關心她都和什麼人相親?
「你也不知道我遇到什麼人,又有多害怕。」
聽到這裡他眉心擰成一個川字握著她的肩膀:「什麼意思,有人欺負你?」
「沒什麼。」黎漾吸吸鼻子又不說話了。
「跟我說清楚,別等我去查。」
「就是高中時候的那兩個人,跟我打架那個。」
若說旁的人周樾則可能真的沒有印象,但是這兩個人他這輩子都不會忘。
那是他第一次意識到自己對黎漾還不夠關心、保護得還不夠好,才會讓她在學校被人欺負直到被老師叫家長才知道。
那麼漂亮瘦弱的小姑娘,頭髮亂糟糟的,臉頰紅腫嘴角有血跡,脖子上幾道清晰的抓痕還在往外滲著血,原先倔強著忍住不肯落淚,在看到他的瞬間便委屈得嚎啕大哭。
「怎麼碰到他們了?」周樾則心疼得要死,捧起她的臉溫柔地吻去她臉頰的淚珠,「是意外碰見還是他們找上你的?」
「意外吧,相親那個男的是什麼藝術經紀人,方夢雨正好是他的簽約畫家,何蕭是畫廊的老闆。」
「就是那麼巧遇上了。」
別說周樾則懷疑了,就連黎漾自己當時都懷疑是不是專門找上門來的,後來分析了一下基本上排除了這種可能。
以他倆現在混的樣子,給他們十個膽也不敢找上門來報復她。
「別怕,有我在呢。」他哪裡還顧得上跟她生什麼氣,哄都來不及。
輕柔的吻落在額頭上,黎漾知道這件事情基本上過去了。
別看她裝得可憐,其實一點也不害怕,當年方夢雨個神經病帶著幾個跟班堵她,她一對多都沒害怕過,一手抓著其中一個人的頭髮死死薅著不放手,身高腿長連踢帶打,逮到機會咬住誰的胳膊咬得滿嘴是血,她這副拼了命要和她們同歸於盡的樣子嚇得這幾個紙老虎都不敢再繼續。
「車鑰匙拿來。」
「幹嘛?」
「你跟我走,讓人把你車開回去。」
「哦。」
她乖乖交出車鑰匙,今兒這情況肯定不能在老虎嘴上拔毛,老老實實跟他回家才是上策。
剛上車黎漾就主動爬到他腿上坐著一邊小心翼翼地看他:「沒有那麼著急幹嘛這麼拼啊,臉色好差。」
他精力這麼旺盛的人都加班加點熬得憔悴了,她都不敢想像這半個月是怎麼過來的。
「我這是為了誰?」
周樾則瞥她一眼伸手蓋住她的膝蓋,觸手冰涼他就這麼用掌心焐著,將將二十度的天就穿短裙,膝蓋凍得通紅。
還有那個眼眶,也哭得紅紅的,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他怎麼她了。
「嘿嘿,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剛說完臉就被捏住,她嘴巴動了動說不出清楚的話:「幹嘛?」
「唔、」
唇上先是一痛隨後被他堵住,一番深吻下來她連掙扎的力氣都沒有。
「裙子這麼短。」舌尖被他卷進口中,「好久沒在車上了。」
大手順著裙擺的邊緣摸進去揉捏,黎漾被嘬住唇還急得連連搖頭,今天要是在車上胡來明天肯定會被人知道。
而且車上又沒有套,怎麼在車上做啊。
「不是還給我行李箱裡放性感內衣。」
「就這麼大點布料,能兜住什麼。」
看著他從口袋裡摸出那條蕾絲丁字褲,黎漾整個人瞬間紅溫,著急忙慌地就伸手試圖搶回來。
她只是放在他行李箱裡然他私下看看,不是讓他隨身攜帶在身上啊。
要是一不小心掉出來,以後還怎麼見人啊。
「快點收起來,你不要臉我還要臉呢。」她回頭確定隔斷上的窗有沒有關上。
被她的歪理氣到,周樾則揉了揉掌心臀肉:「知道要臉還往我行李箱裡放?」
「啊~」黎漾驚叫一聲軟在他懷裡,她紅著臉瞪他,「我又沒叫你帶在身上。」
平時要走一個多小時的路程今天不知道為什麼變得非常地短暫,感覺還沒開多久車子已經停在別墅院子裡。
「喂,你幹嘛。」她扒著車門使勁。
「下車。」
周樾則只是攥住她的手腕便輕鬆地將她拉下車往屋子裡走。
「你放開我,我不要進去。」
好嚇人,有一種直覺她今晚要做死在床上。
「要我抱你?家裡傭人應該都在。」
黎漾:「……」
她鬆開掰他手指的手老老實實地跟著他進屋。
兩個人一起出現在家門口,家裡的傭人都懵了,就連楊媽都一點沒收到消息。
「怎麼突然回來了?要不要準備晚飯?」
「做點她愛吃的,我們待會兒下來。」
「誒、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