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樾則對著黎漾挑眉，真的坦白。
嗯嗯嗯。
「我想給漾漾換個車，她這輛車也開了三年了。」
「換個車這種小事也要打電話問我，怎麼，你連買車的錢都沒了？多少錢我出。」
「這倒不至於，這不是怕您老說我們亂花錢麼。」
周樾則掛了電話收起手機，黎漾對上她嚴肅的目光最後還是選擇開口。
「那、那你答應我不要告訴家裡。」
「可以。」
「就是、就是我那個指導律師，他對我心懷不軌，所以我等拿了執業證就直接跑了，這段時間沒找到工作又不想被發現只能按時出門假裝上班。」
人被欺負了他卻全然不知，周樾則心中萬分焦急蹲在黎漾身前握著她的肩膀：「他對你做什麼了？」
「沒、沒做什麼，就是送我禮物對我說一些奇怪的話還蹭我腳，我察覺到不對勁就跑了嘛。」
「你上次讓我接你就是因為他？」
「嗯。」
「狗日的老雜種，我找人弄他。」他一肚子火無處撒站起身一腳踹開了旁邊的茶几，桌腳和地板摩擦發出尖銳刺耳的聲音。
黎漾被他暴怒的樣子嚇得愣住了，她很少看到他這個樣子，這麼明顯的火氣外露還爆粗口。
「別啊，你在一個律師面前說要弄人是不是太不把我放在眼裡了。」怕他真的失去理智做什麼找人弄他的事情，黎漾伸手扯他的衣袖，「現在是法治社會……」
周樾則西裝外套大敞，手撐著腰在原地踱步：「你今晚就搬回家住那邊的房子退掉，明天去公司法務部報導，以後就在我眼皮子底下上班。」
「我不要去公司上班！」
黎漾真的急了，她要是想去公司畢業就去了，何必苦哈哈地找工作在大律所熬著，就是不想家裡人都把自己當小孩，明明她已經成熟自立了。
「要是再遇到這種人怎麼辦？能保證每回都這麼僥倖躲過嗎？」
他越想越後怕，黎漾的確很聰明也很敏銳，但是到底是女孩兒涉世未深，先天體力上也不占優勢，要是碰到道行更深的被騙過了怎麼辦。
「你凶我……」黎漾看他嚴肅的樣子嘴巴一撇，眼淚在眼眶打了個轉就落了下來，「你從來不會這樣凶我的。」
晶瑩的淚珠落在手背上，砸下一片圓形的水跡，這滴淚仿佛滴在周樾則心上，他心一軟語氣怎麼也硬不起來了。
「哭什麼，我哪裡凶你了？」周樾則捧著她的臉幫她拭去臉上的淚痕，「我只是擔心你。」
黎漾吸吸鼻子對著他伸出手想讓他抱抱自己，周樾則也顧不上什麼離婚了男女有別下意識就伸手接住他抱在懷裡，轉而坐在沙發上讓她做自己腿上。
「我不想去公司上班，去公司肯定人人都給我供著什麼事情也不要我做，那我這幾年起早貪黑念書不是白念了。」
他沒接她的話而是問了別的：「他騷擾你這件事情發生多久了？」
「就上個月月底，那時候我執業證在公示期，等一拿到我就辭職了，結果一直沒找到新的工作。」
周樾則聽完眉頭又皺起來：「一個月了都不知道和我說？」
看似乖巧聽話，其實有操不完的心。
「我那不是第一時間就讓你來接我下班嘛，然後他就沒做別的了。」
黎漾趴在他肩頭手指在他後背上亂畫。
「真不想去公司上班？」
「不想去嘛，去了就混吃等死了。」她嘀嘀咕咕的，一邊臉枕麻了又換一邊枕，「我可是燕大法學院畢業的，要大展身手呢。」
「每年多少燕大法學院的人想進公司還要擠破頭，讓你進你還嫌棄上了？」
感覺到他語氣的鬆動，黎漾開始得寸進尺上了：「那就讓給想去的人去吧。」
「我給你找律所，我記得有個合作商家裡有開律所的。」
她討價還價：「那你給我一個月時間，要是還找不到就聽你的安排。」
「行，就一個月，但是以後碰到這樣的事情必須第一時間告訴我。」
周樾則心裡有點不是滋味兒，以前明明什麼事都先和自己說，現在大了什麼都不肯說了。
「我也很害怕的，你一點都不心疼我，就只顧著罵我。」
「我哪有罵你，冤枉我。」他摸摸她的腦袋反省自己是不是語氣太重了嚇到她。
嘿嘿，黎漾咬唇偷笑，她才不害怕只是覺得噁心，但是周樾則就吃她這一套。
剛剛隨便擠了兩滴眼淚他不是就巴巴地忘了生氣過來哄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