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教練表面上很平靜地離開了,回去之後卻開始慌慌張張地和同事嘀咕:「完了完了,我那個超美的富婆,今天我問她要不要續課,她居然說過段時間再說。」
「她以前可都是隨時隨地續課的啊,她該不會在外面有別的狗了吧!」
「她是要換健身房吧?還是要去練什麼瑜伽、普拉提?」
幾個同事當然知道黎漾,這都是她的鐵桿客戶,撬了幾年都撬不動,這下不續課可不就是要換地方的意思。
「我哪知道啊,這一點兒徵兆都沒有啊。」她的美人富婆,她的衣食父母,她閃亮的業績,沒了,都沒了。
黎漾要是知道他們在嘀咕什麼估計下次都不好意思來了,她其實就是暫時窮了而已。
她和周樾則離婚的事情雖然一下子在圈子裡傳得沸沸揚揚,但是律所的人都不知道,她本來也沒打算和同事說這些,一個已婚的身份能給她省不少事。
周一她差點遲到了,趕著最後一分鐘打上了卡,氣喘吁吁地坐在工位上緩神。
「漾漾,今兒這身真漂亮。」
她正在啃三明治呢,聽到楊雅竹的話扭過頭對她笑了笑:「竹子姐,你今天的穿搭也很美。」
楊雅竹三十多,穿得是一身淺藍色西裝套裝,是職場女性比較常見的風格,她瞧著氣質溫和很適合這種溫柔的淺色。
黎漾就不一樣了,她小時候就漂亮像個洋娃娃,年歲越長褪去了嬰兒肥,濃艷的五官中那抹艷色就顯現出來,一張臉看著就很有攻擊性,偏偏長了一雙杏眼中和了一些銳利感。
絲質襯衫和半身裙,腰是腰、臀是臀,本身個子高連高跟鞋都不用穿。
「黎漾,這個法律援助的案子你把資料整理一下。」
一個文件袋「啪」得一聲扔在她的桌子上,黎漾還沒來得及應聲那人已經扭頭走了。
楊雅竹見黎漾冷著臉趕緊打圓場:「嗨,你別跟她一般見識,她就那樣兒。」
律所另一個合伙人的外甥女,看不慣黎漾來了之後搶走了屬於她的關注度,有意無意給她多塞點兒工作。
「沒事兒,整理個資料而已。」
想要拿到律師執照還要幾個月,她才不會在這種時候耍性子呢,更何況合晟是她好不容易才進來的,犯不著為了這種人影響了工作。
要是讓她去買咖啡複印文件她不一定樂意,但是跟個案子她樂意得很。
又咬下一口三明治,她抬手捂住腮幫子:「嘶~我怎麼感覺後面的牙有點疼。」一點輕微的腫痛感,不強烈但是又不容忽視,前幾天就有點,她還以為是自己的錯覺。
「該不會是蛀牙了吧?」
「沒有啊,我沒有蛀牙。」
「那可能是長智齒了,之前長過沒?」
黎漾搖搖頭,她還沒長過智齒呢,這也是第一回覺得牙疼。
「要不去掛個口腔科看看,沒用的智齒就給拔了,別影響到前面的牙。」
楊雅竹說了她之前智齒一直拖著沒拔結果頂壞了前面的牙的事情,聽得黎漾一愣一愣的,她從小牙齒就健康,還是第一次知道牙壞了這麼受罪。
「啊?那我還是去醫院看看吧。」
她在手機上掛了個號,打算下午請個假去看看。
臨近午休她正在和楊雅竹討論中午吃什麼,李晟義拎著公文包從外面回來,經過她的工位敲了敲她的桌子:「下午陪我去見一個當事人。」
「啊?好的老闆。」
下午去看牙是看不成了,只能把掛號給取消。
「對啊,我怎麼把他給忘了!」
正在吃飯的楊雅竹被她嚇了一跳:「怎麼了,什麼給忘了。」
「沒什麼,就是想起來一個哥哥回國開了個口腔醫院,我可以去他那邊看。」
「這是好事兒啊,有一個牙醫朋友可是省了不少事兒。」
「我來問問他什麼時候方便。」
黎漾在手機里翻出來莫佑的聯繫方式,先是發了個表情包過去。
【阿佑哥,我是黎漾】
那邊很快就回了消息。
【漾漾你好,找我有事嗎?】
【我右側後牙有點疼,不知道是不是長智齒了,想找你幫我看看】
【好,你來的時候給我發消息】
跟著就彈出來一個地址,名字叫佑康口腔醫院。
【好的好的】
有人脈就是好辦事啊,黎漾感動地收起手機繼續吃飯。
下午陪著自己老闆去見當事人,曾經共患難白手起家擁有一家上市公司的一對夫妻日子過不下去了吵著要離婚,財產分割成了大問題,男方找了李晟義做辯護律師要求儘可能多的分割財產,理由是這一份家業都是他辛辛苦苦掙來的,妻子只不過是做了十幾年的全職太太,不應該拿那麼多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