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免沒禁住誘惑,從房間裡拿了相機出來。剛要按下快門,祁修竹用鋥亮的皮鞋點上他的大腿:「叫聲哥哥,叫了就讓你拍。」
賀免平時都叫他小名,偶爾會喊一聲哥,哥哥是從來沒有過的。他心下一橫,叫出那兩個字後,飛速拍下這張照片。
他們從沙發轉移到臥室,賀免撫摸著祁修竹頸側的痣,在他意識模糊不清時,湊在他耳邊一遍又一遍地重複。
「叫哥哥,叫了就讓你睡。」
祁修竹啞著嗓子罵他,最後不得不服軟:「哥哥。」
那是祁修竹唯一一次這樣叫他,也是最後一次。
祁修竹還在等賀免回話,卻見他的臉越來越紅,很快連脖子也變了色。祁修竹正納悶,自己的話也沒多過火,這麼不禁逗?
他一側頭看見屏幕上的照片,又瞥見賀免極為不自然的表情。他瞬間想起什麼,背挺直哽了一瞬。
他的耳根也有點發燙,動了動手指狠狠踹過去:「變態。」
賀免悶哼一聲,揉了下小腿:「我怎麼變態了?」
祁修竹把凳子移開幾分,總算沒那麼熱了:「你在想什麼自己心裡清楚。」
賀免見他這動作,唇角動了動。難得看見祁修竹不自在,早知如此,以前就該讓他多叫幾聲。
「要刪嗎?」賀免握著滑鼠,箭頭在那道吻痕周圍滑過,「我覺得挺好看的,當傳家寶也不是不行。」
祁修竹冷笑一聲:「這都多少年前的照片了,沒意思。」
「哦。」賀免說,「那現在的讓拍嗎?」
祁修竹盯著箭頭在自己身上一點一戳,怎麼看怎麼奇怪:「這是你紋的圖,想幹什麼都行。」
箭頭正正好好停在吻痕上,賀免轉頭重複道:「想幹什麼都行?」
「有病。」祁修竹罵他,「少想那些不正經的玩意兒。」
賀免哼笑一聲,別的話什麼都沒說。
祁修竹開始思考,把賀免當作觀察對象是否可行。他們之間的磁場詭異,要麼就水火不容,要麼就……
祁修竹打住內心的想法,再想下去就真收不了場了。他把注意力從賀免身上移開,拿出手機開了把遊戲。
賀免把柳璟叫回來,柳璟沒待一會兒就回公寓休息去了。祁修竹耳朵疼,等人走了便摘下耳機,遊戲音效迴蕩在工作室里。
雨還沒停,有越下越大的趨勢,伴著賀免敲鍵盤的聲音挺催眠的。
祁修竹玩得心不在焉,賀免忽然問:「你到底在我旁邊幹什麼?」
「我無聊,想找個活物陪我。」戰況激烈,祁修竹沒抬頭看他。
「行。」賀免調侃他,「你無聊就找我消遣是吧?」
祁修竹剛被隊友坑死,正煩著,聽他這話直接站了起來:「那我到別的地方玩。」
賀免一轉椅子把他拉回來:「就坐這,我也想有個活物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