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一落,江妤腳步輕快往門口走去,驟然屋外傳來一陣鞭炮聲,她推開門,一眼便瞧見屋外綻放的絢麗煙火,而此時她想尋的江子安恰好便在街道對面。
見此,江妤便飛快舉起手,衝著對過的江子安招手,「哥哥,快過來,這鋪子的糖水味道很是不錯。」
遠處焰火的聲音,把江妤的嗓音掩蓋,不遠處的江子安瞧著她的唇形眸中滿是疑惑,倒也未遲疑,穿過人群便朝江妤走來。
不多時江子安便走到江妤身旁,他還未站定便被江妤一把拉住往屋內走去,剛一踏入屋子,他便察覺此處有異,目光掃過四周,只見鋪子內桌子倒了一地,竟還有一張桌子四分五裂。
與屋外喧囂不同,這鋪子內一片寂靜,唯有靠窗的那男子捂著手腕,發出吃痛的抽氣聲。
他目光落在蘇念麟身上,「此處發生了何事?」
「哥哥,此女用計將我與小師兄引到此處,那人故意尋了我身旁的位置,提及北疆尋到了一處埋藏鮮卑人屍體的屍坑,其中還有一位漢人女子的屍首。」聞言,江妤抬手指向李玉,隨後在空中一頓又劃向角落那人。
「江兄,此女約莫是與我苗疆有關,可否將她帶往江府,我還有些疑惑需要問她。」
聞言,江子安目光落在李玉身上,瞧著此女恭敬地跪在蘇念麟腳邊,目光掃過二人,自知苗疆一事乃他心中之痛,故而抬手輕拍蘇念麟肩膀,「自然是可以的,如今你已與宛宛定了親,我們便是一家人,倒也不必如此見外。」
「多謝江兄。」話雖如此,但禮不可廢,蘇念麟衝著江子安拱手道謝。
與此同時,鮮卑皇宮迎來幾位不速之客。
不同於澧朝京城的繁華,鮮卑地處西北如今正是天寒地凍之時,狂風呼嘯,宮殿內燃著暖爐,賀蘭宏如今正窩在舒適溫暖的軟榻之上,身側的貌美婢女正舉著酒杯餵到他的口中。
賀蘭宏瞧著婢女妙曼的身姿嘴角勾起一抹肆意的笑容,長臂攬住那婢女的柳腰,用力一勾那婢女便嬌笑著倒在他的身上,「陛下,您快放開奴婢,若是被皇后娘娘瞧見了,奴婢恐怕是要受罰的。」
「無妨,有朕在,那妒婦不敢。」說著,賀蘭宏笑著斜倚在塌上,香風撲鼻,墨色的長髮灑落在塌上,糾纏不清。
他抬手取過桌案上的酒杯,晶瑩的酒水從唇角滑落,指尖勾纏著墨發。
就在此時,一道清冷的嗓音在屏風後響起,「陛下真是好雅興,三皇子在澧朝境內身死,如今您竟還有這般興致與婢女調情。」
聞言,那婢女發出一聲驚呼,飛快從賀蘭宏身上爬起,裹著自己單薄的長裙縮到一旁,瞧著萬分惹人憐惜。
見此賀蘭宏,隨手取過塌上的毯子,將它披到那女子肩頭。
立於屏風後的那人,瞧著他的舉動,不由嗤笑出聲,「陛下倒是懂得憐香惜玉。」
「寧王擅闖我鮮卑皇宮,可是真當我鮮卑無人?」賀蘭宏站起身子,胸前衣襟敞開,露出他古銅色的皮膚,身上的風流氣息消失殆盡,他坐於榻上,身子往後一仰,唇角勾起一抹肆意的笑容,如鷹般的眼眸直直注視著屏風後的人影。
話音一落,寧王繞過屏風緩緩行出,身後跟著從荔城逃脫的黃靖,手中正捧著一隻玉匣,「您讓我這下屬煉製的神藥,如今已經大成,陛下可否兌現先前的承諾?」
賀蘭宏目光落在黃靖手中的玉匣之上,緩緩站起身子朝著兩人走來,抬手取過那玉匣,只見裡頭臥著一顆圓滾滾的藥丸,餘光掃過寧王,「不急,畢竟朕如今也不知此藥是真是假,待朕試過之後,此藥卻無問題之後,自然會借兵給你。」
聞言,寧王神色一厲,果然如他所料,這鮮卑人著實狡猾,好在自己的藥人大軍快要煉成,到時便不用再瞧此人臉色,到那時別說澧朝,這鮮卑也是他囊中之物。
「既是如此,那本王便先行離開,您若將此藥試好,便如往常一般傳消息給本王便是。」說罷,寧王不欲與他多言,如來時一般帶著黃靖悄無聲息的離去。
賀蘭宏亦毫不在意,只是瞧著手中玉匣中的藥丸,不知在想些什麼,那婢女褪去肩頭的毯子,蓮步輕移。
「陛下。」輕柔的嗓音在他耳畔響起,溫柔濕濡的氣息撲在他的耳邊。
聞言,賀蘭宏隨手將那個玉匣反扣在身前的桌上,扭頭望向那女子,眸子迷離,衝著她招了招手。
見此,那女子順手取過身側桌上的酒壺,面如芙蓉緩緩走至賀蘭宏身側,唇角帶著抹嬌笑。
酒水從壺口流出,濺的滿地皆是,酒香四溢。
屋外寒風凜冽,屋內春情四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