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此, 蘇念麟回頭望了眼江妤, 她頓時瞭然, 環顧四周尋了一處角落藏住。
哪知周清早已發現江妤是他的軟肋, 瞧著蘇念麟如今被那紙人纏住, 眼眸死死盯著江妤, 趁著眾人不備, 便要故技重施。把江妤擄走。
誰料江妤身側的虞芊芊時刻防備著他,瞧著他剛有動作,便抬手甩出一排暗器,周清眸光一厲飛身躲開,他恨恨地望著虞芊芊,「讓開,你若再擋著休怪我不念舊情。」
聞言,藏在虞芊芊身後的江妤不由發出一聲嗤笑,周清視線越過虞芊芊望向江妤,目光狠厲,見狀江妤不甘示弱地回瞪過去。
見狀,周清面色陰寒,眼神淬毒,眸光掃過四周,瞅著一個空擋,直逼江妤而來,虞芊芊長劍出鞘,擋住他的進攻,奈何右肩傷口崩開,一陣刺痛傳來,虞芊芊面色慘白,額間泛起細密的汗珠。
見此,周清冷笑一聲,「芊芊這是你自找的,莫怪我不留情面。」
說罷,手下招式逐漸凌厲,受了傷的虞芊芊咬牙苦撐,她趁著間隙餘光掃過正與紙人纏鬥在一起的老翁,心中苦笑自己恐怕支撐不了多久了。
「芊芊,你真是學不乖,與我對陣竟敢走神。」周清森冷的語氣在虞芊芊耳畔響起,陰冷黏膩的視線划過她右肩滲血的傷口,抬手一掌拍在她右肩。
虞芊芊頓時悶哼一聲,臉色又蒼白幾分,卻依然咬著牙擋在江妤身前。
瞧著她這般倔強的模樣,周清心中暗恨,那日他被人追殺,她也如今日一般擋在自己身前,原以為他抓住了獨屬於自己的一縷光,沒想到不過是流螢轉瞬即逝。
他神色癲狂,抬手按在虞芊芊傷口,一步步將她逼退。
瞧著虞芊芊蒼白如紙的臉色,江妤心中萬分焦急,顧不得自己安危,借著寬大的衣袖從系統中取出一包迷藥,隨後一把匕首滑落掌中,小心翼翼朝二人靠近,只見那周清似乎並未注意自己,江妤飛快趕到虞芊芊身側,銀光一閃匕首划過周清鉗制住虞芊芊的手臂。
刺痛之下,周清縮回手掌,江妤順勢將虞芊芊擋在身後,隨手甩出一把迷魂散。
見狀周清暗道不妙,頓時屏住呼吸,餘光掃過蘇念麟,瞧著他無暇顧及此處,當即獰笑道:「江姑娘這可是你自己送上門的。」
說罷,抬腳便朝江妤走來,哪知自己剛踏出一門,便一陣頭暈目眩,他頓時臉色一變,僵在原地不敢動彈。
見此江妤狡黠一笑,拋著手中紙包,衝著站在原地不敢動彈的周清道:「你以為屏住呼吸就無事了?我這迷藥可是只要沾染上你裸露的皮膚,稍一運功就會發作。」
寒風凜冽,一側傳來幾聲悶響,江妤側頭望去,原是蘇念麟將那紙人脖子擰斷,丟在地上。
「佘山的控紙術,已落到如今境地了?」蘇念麟眸光掃過破碎的紙人,隨即緩緩朝江妤走來。
只見那周清滿臉忌恨,卻因江妤那迷魂散不敢動彈。
「佘山控紙術是何?」江妤眸中帶著疑惑。
江妤話音剛落,恰逢那老翁制服另一具紙人趕來,他輕撫著自己的長須將個中因果娓娓道來。
「那是一個隱居避世的世家,此人本是孤兒,天寒地凍的被人丟在路旁,我那心善的老友路過,心中不認便將他帶回山中,收作徒弟,此人年歲漸長,竟偷學族中禁術被我那老友發現,這才發現自己自幼養大的徒弟已然長偏,便狠下心來廢了他的武功,將他逐出佘家。」
隨著老翁話音落下,周清仿佛被人扒掉了偽裝,頓時滿臉通紅地瞪著幾人,嘶啞著嗓音怒吼道:「若不是那老匹夫,我何至於被人追殺,我為了修復被那老匹夫震碎的經脈,求到院首跟前,求她替我修復經脈,可那時你剛從寧王手下逃脫,被院首救下,她為了解你體內的寒毒,見都未見我,便讓手下將我趕走,我如喪家之犬般躲避著仇人的追殺。」
說到此處,周清忽然勾唇一笑,目帶嘲諷地望著幾人,「你們可好奇如今我為何又能控紙?」
瞧著他吊人胃口的模樣,江妤偏不如她所願,「大約是與藏在林子深處那人有關。」
微風拂過,屋檐下掛著的竹製風鈴隨風而動,發出清脆悅耳的聲音,天邊的日頭漸漸西沉下去,圍牆後的林子漸漸籠罩上一層濃霧。
伴隨著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消失許久的念白一身狼狽地從牆後躍入,「公子那林子深處有間竹屋,只是那屋子四周籠罩著瘴氣,我只遠遠瞧了眼,依稀瞧見吳靈被一具紙人扛進了那間屋子。」
天色已晚,落日的餘暉映照著整片樹林,為那濃霧鍍上一層金邊。蘇念麟足尖一點翻身躍上牆頭,目光犀利望向樹林深處,方才聽那老翁與周清所言,他曾經經脈盡斷,最終被人續上,可金針續脈乃是他師門絕學。
江妤站在院子中,瞧著立於牆頭之人,只見他似乎滿腹心事,當即開口道:「小師兄,不如我們去瞧瞧?」
「罷了,今日天色已晚,我瞧著那濃霧中似乎裹著瘴氣,明日一早我們再去瞧瞧。」聞言,蘇念麟從牆頭躍下,瞧著江妤眼下一片烏青,抬手輕揉她的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