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林宏低沉的嗓音從屋內傳來,他瞧著屬下滿臉驚慌推門而入,不由皺起眉頭,「何事?如此慌張?」
「大人,江姑娘已然將芙蓉膏盡數尋到,如今人身在揚州府,林府醫擅自動手被擒。」那人神色慌張,見著林宏便雙膝跪地。
聽著那男子所言,林宏心中一驚,猛地一拍桌子怒道:「廢物!自封神醫,連個黃毛丫頭都處理不了,快派人將此事料理乾淨,免得被拷問出什麼要緊的事來。」
「是。」說著,那人便要離開。
林宏忽然右眼跳的厲害,心中頓覺不安,似乎總有什麼意料不到的壞事藥發生,當即又將那人喊住,「小心些,莫叫人發現了。」
待到那人離開後,林宏似乎又想到什麼,「影一,這幾日副城主在何處?」
「聽聞副城主,舊疾犯了,見不得風,一直在府中養病。」
「你去瞧一瞧,他是否真的在養病。」說罷,林宏便沖影一揮了揮,讓他趕緊離開。
如今書房中只余林宏一人,他坐在書桌前,望著不停跳躍的燭火,他發覺自從江妤與蘇念麟來荔城後,他便諸事不順,上頭明明說只有江垣一人來探案,解決了他,如今他的女兒卻摻和進來。
不愧是江垣的女兒,如他一般令人厭惡。
與此同時,沈瀚在林神醫走後,一名黑衣男子從窗外翻入,遞了他一個消息後,便聽聞牢房走水,當機立斷帶人連夜趕回揚州府。
江妤幾人帶著林神醫尋到趙括時,系統忽然發出警告,「警告!警告!距離任務完成時間不足一小時。」
江妤心中一慌,一見到趙括壓根來不及解釋為何自己會出現此處,張嘴便問道:「趙大人準備何時處理那批芙蓉膏?」
聞言,趙括滿腹疑慮被他壓回心中,目光猶疑地瞧了她一眼,他總覺得江妤對這批芙蓉膏格外上心,「江小姐,有何高見。」
「如我先前所言,今夜便用鍛石,鹽巴與水混合再將這芙蓉膏丟入其中便可。」
幾人瞧著江妤急切地模樣,心裡有一種說不出的怪異,趙括原想著明日一早就毀了那些害人的東西,沒成想江妤片刻也等不了,他想著這些東西原是他們幾人尋到的,便依了江妤,隨即讓人將那幾箱東西搬到了空曠的地方,倒入一早便挖好的坑中。
片刻鹽滷沸騰而起,濃煙滾滾,衙役們手拿鐵鋤,來回攪動著芙蓉膏,直至完全消融。①
江妤瞧著那土坑,片刻後聽著系統的任務完成播報,這才想起,林神醫如今還在趙括書房中。
幾人回到縣衙,穿過迴廊,遠遠的瞧見林神醫的身影映在窗戶上,江妤心中一松,此人手法詭譎,方才無人看管竟沒有逃脫。
誰料,推門而入 ,只見那林神醫雙目爆出,脖子上一條細長的傷口,鮮血浸透他的上衣,死不瞑目。
江妤快步走上前,翻看林神醫的屍體,「一劍封喉,剛死不久,兇手應當還未跑遠,念白出去瞧瞧。」
蘇念麟走至窗前,只見窗前的桌子上留著一個腳印,他仔細瞧了瞧,又伸出手掌比了一番,「兇手,成年男子,約五尺高。」
「你如何瞧出來的?」江妤心中大驚,現代確實可以通過腳掌大小來推斷身高,可如今這人竟然也會。
蘇念麟瞧著她那驚訝的模樣,心裡不覺好笑,「腳掌大小可以推斷身高。」
天邊泛起一道魚肚白,晨曦的微光緩緩投進窗戶,江妤伏趴在桌子上,微微嘆了口氣,忽然發覺有一道目光注視著自己,微抬起頭,卻見蘇念麟眸子中帶了點疑惑,她解釋道:「線索又斷了,似乎有人在暗中監視我們,對方對我們了如指掌。」
「確實如此。」一旁的珠紫聽著江妤所言,「就如李家村那次,揚州府知府來的太快,若沒人通風報信我是不信的。」
「好了,莫要瞎猜,等念白回來。」蘇念麟眸中聽著兩人所言,意味不明的笑了笑。
而一旁的趙括,愁緒萬分,城主府的府醫死在自己的縣衙中,似是被人滅口,如今還牽扯著神仙散的案子,而面前這幾位嘴上說著是游醫,但瞧著通身的氣派,那游醫多半是唬人的,這幾人也不簡單。
如今朝堂局勢詭譎,王丞相一手遮天,寧王雖說寄情山水,瞧著也不是個安分的,就是不知這幾人是哪一派的人。
正當趙括想的入神,外出探查兇手痕跡的念白從窗外翻身而入,他瞧著江妤緩緩搖了搖頭。
「我在縣衙外頭的樹下,尋到枚令牌。」念白將手中的鐵製令牌遞給蘇念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