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褚纓倒是的確沒聽說。
但李府她非去不可。
至於這案子……
褚纓冷笑。
不重要了。
「把她帶下去。」褚纓冷眼看著桃枝被拖走,「他想殺我不是一天兩天了,不然你以為,在來的路上,我一直鎖他在床邊是為什麼?」
桃枝再說不了什麼。
褚纓閉眼深吸口氣,回頭繼續往李府走。
出來的是李玉實。
李玉實戰戰兢兢朝她行禮,她沒理,丟下一句:「長輩喊出來。」然後就熟稔朝主廳走去。
褚纓不想浪費時間,也不想與李玉實說些什麼,只想快些確認李家身份,她好為李連清想想後路。
是死,還是生。
而後行至主廳,又等了許久。
李玉實方才前來,但只是告知:「父親病重,母親做不了主,勞煩陛下挪步家父房中。」
褚纓不欲做暴君,想了想,跟著李玉實去了。
那的確是李家主房屋的路線,褚纓沒有猶疑,跟隨李玉實走到房門前,吩咐了人在房門守著,進去後,見床幔後的確有人躺著,才安心關門上前。
隔著床幔,望不見裡面人的面貌,她在床邊停下,出於禮貌,沒有直接掀簾,「家主應當聽說了南州的事,那我此行為何,家主應當也能猜到一二。」
說到此,褚纓頓了頓,等著對方應答什麼。
但床幔內的人沒有動作。
褚纓略微蹙眉,抬手要直接扯開床幔。
就在此時,她雙腿驟然一軟,剎那意識模糊,連話都沒力氣再說出口。
她下意識抓緊床幔,感覺到身體不受控制要跌落在地,卻又在掉落在地的一瞬間被扯住手腕。
於是意識清醒過來時,她已經躺在了床上,腕上屬於鎖鏈的涼意刺激得她心臟狂跳。
「莫要亂喊。」
冰涼的指尖正托起她後頸,挪到她後腦勺,將面具系帶解開,伴隨著熟悉至極的,毫無波瀾的聲音:「若讓外人得知殿下身份,那這皇帝,怕是做不得了。」
眼前逐漸清明,浮現出李連清那張臉。
第77章
不知是不是因為中藥,此刻感官無限放大,她方才嗅到那異樣的味道,她頭腦昏昏沉沉,感覺到面具被輕輕摘下,咬牙開口:「前些時候,不是……還想殺我嗎?」
究竟是何時認出她的?
沒有得到回答,率先聽到的是「哐當」一聲,面具被丟在地上。
隨後那指尖落在她眉睫,緩緩向下滑。
褚纓只覺得胸口沉悶,呼吸都有些不順,心中更加煩躁,一偏頭,避開了他觸碰,用盡力氣出聲,也只是柔弱的氣音:「卑鄙!」
他卻一笑,轉而將她鬢邊髮絲繞至而後,動作輕柔。
另一隻手旋即環住她腰身,他俯身,呼吸落在她肩頸,他的聲音也隨之入耳:「不要走了,好嗎?你要什麼我都可以給你。」
褚纓恨恨道:「等我恢復力氣,你就完了……」
腰間那隻手再次收緊,他笑說:「你要怎麼處置我,自然都可以……」
「我要讓你生不如死!」
李連清只稍稍一頓,而後手撫上她面頰,低頭一吻落在她唇角,然後一點一點啃咬、糾纏,呼吸激烈碰撞在一起。
那被扯落的床幔還在她掌心,又被另一隻手按住,隔著一層輕紗,他單方面的扣住她手指。
褚纓掙扎著要抽出自己的手,可身體無力,被他死死按住,此時,他另一隻手亦是肆無忌憚。
意識起伏間,褚纓堪堪拉回一絲理智,在他耳邊開口:「是你三哥留下的藥對嗎?」
「李連清,你……」話還沒說完,頸間一陣刺痛,她輕輕喘息著調整呼吸,「……是在報復我嗎?」
身上人的動作一頓,但還是緊緊將她抱著。
褚纓繼續問:「你要讓褚危繼續活著嗎?那,我怎麼辦……你三哥的命,怎麼辦?」
李連清埋在她頸邊,呼吸聲清淺,但落在皮膚上又滾燙至極。
他沒有回應。
後腰上,手指還在輕輕摩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