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夫人是絕不可能容許勇安伯府聲譽受損,也絕不可能容許自己唯一的兒子就這麼被帶走。
即便對方是刑查司,她也得挺直腰杆子據理力爭。
褚驍再度看向站在溫夫人身旁的齊瑾翎,那張戴著溫廷源面皮的臉上有著淡淡的笑意,瞧著溫和謙遜,可實際上...
眼底那倨傲狂妄的情緒卻半分也藏不住。
褚驍冷嗤一聲,「溫夫人當真覺得令郎無辜?」
話落,他不等溫夫人回應,直接下令,「來人,把他帶走!」
「是!」
「我看誰敢!」
溫夫人怒極,面上不復適才的雍容大氣,往齊瑾翎身前一站,便是一聲怒喝。
她有這樣的反應,皆在褚驍的意料之中。
他冷冷看著齊瑾翎,突然朝後伸手,從牧庚手中接過弓箭。
在場所有人倒吸一口冷氣。
什麼意思?
這是要直接射殺溫家公子嗎?
「國公爺,您可不能仗著陛下的寵信就胡作非為!」
溫夫人不可置信地瞪著他,張開雙手擋在齊瑾翎面前。
褚驍沒有理會她的話,直接張弓搭箭。
所有人倒吸一口涼氣,屏住呼吸不敢動彈。
既為褚驍真敢就這麼射殺溫家公子而震驚,亦好奇這場鬧劇最終要如何收場。
而站在她身後的齊瑾翎,自始至終未發一言,可眼底的挑釁卻是赤裸裸。
他也在激褚驍,激他對自己出手。
只要褚驍手裡沒有實質性證據,那今日過後,他這大齊戰神的名號就會變成草菅人命的惡徒。
但褚驍卻並未如齊瑾承的意。
冬日暖陽之下,搭在弓上的箭頭泛出刺目的寒光。
他全神貫注地張弓搭箭,瞄準目標。
忽然,寒光一閃,一道刺耳又極快速的聲音划過空氣。
緊接著是皮肉被劃破的聲音,以及利箭猛地釘入木柱之中的聲音。
齊瑾翎仍舊站在溫夫人身後,保持著剛才的那個姿勢,可左臉上的人皮面具已經被劃破。
連同內里屬於他自己的皮膚,也被劃破。
鮮血從兩層人皮之外,以一種極其詭異的方式滲落下來。
眾人目瞪口呆。
有膽小的尖叫出聲,隨即又飛快捂住自己的唇。
管家驚恐地抬手,顫抖指著齊瑾翎,「公子...」
「公子...」
他家公子的臉,怎麼會是這樣?
褚驍冷眸微掃,「溫夫人,回過頭好好看看,這還是令郎嗎?」
「什麼意思?」
溫夫人飛快轉過頭,難以置信地盯著眼前的人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