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驍在她唇角落下一吻,拉過一旁的氅衣將她整個人罩住,打橫抱起,直接出了偏廳。
夜幕低垂,明月高懸。
沉風院中燭火通明,夜風吹過廊道下的燈籠,晃出悠悠的光影。
男人的腳步極快卻十分沉穩,抱著懷裡的人直接入了沉風院。
冬夜的寒涼逼人,可沈攸卻不覺分毫,直至人被放在美人榻上,她才陡然清醒了些,撩開氅衣就要坐起身,卻再度灼熱的吻堵了個正著。
「你...唔...」
她直往後縮,可美人榻就這麼大,容納兩人實在有些勉強。
「停...」
姑娘的聲音細弱蚊蠅,可褚驍還是聽到了。
他停了動作,趴伏在她頸側,喘得尤其厲害。
熱息烘得沈攸耳朵和頸間軟肉全紅。
屋裡地龍燃得正旺,山水畫嵌石屏風就立在一旁,兩人微微交疊的身影映在那上邊。
明明此刻誰也沒有動,可這影子卻在沈攸水光瀲灩的眸底搖出細碎的晃。
她眨了眨眼,努力平復呼吸。
褚驍深吸一口氣,坐在她身邊,手臂依舊環著她的腰。
須臾。
一道疑惑的聲音響起,「你這里怎麼有梳妝檯?」
他循著她的聲音抬眸,視線落在窗牖旁的那張黃花梨木梳妝檯。
上邊擺放著幾個妝奩,但依舊顯得空蕩蕩的,顯然平時沒有人在用。
褚驍腦袋復又埋回她頸側,深嗅她身上的香氣,悶聲道,「給你準備的。」
沈攸秀眉微挑,從他的聲音里聽出幾分委屈和失落。
「什麼時候準備的?」
「從念恩寺後山回來那次。」
也就是沈攸中了藥,兩人在後山小屋荒唐放縱的那一次。
當時褚驍以為兩人的關係能迎來轉機,卻沒想到隔日醒來,沈攸毫不猶豫地直接提裙走人。
那幾日他心情十分鬱悶,卻還是忍不住去挑了美人榻、梳妝檯、妝奩、繡凳。
這些東西早已經備齊了,可女主人卻還一次都沒用過。
聞言,沈攸輕飄飄睨他一眼,正要開口,就又聽到他說,「但你現在就坐在這美人榻上,也算是用上了我為你準備的東西。」
他這話說得很低,像是在自我安慰一般。
沈攸倏覺好笑,又想起他之前每回做了什麼事,都要往她跟前討獎勵,於是她直起身子,在他唇角落下一吻。
姑娘的香氣飛快靠近又飛快離開,褚驍腦袋追過來,本能地想要繼續這個吻,卻被她抵住,「別得寸進尺。」
他喉結重重一滾,望著她緋紅的眼尾,腦海中似是想起什麼。
道,「給你看樣東西。」
「什麼東西?」
沈攸不疑有他,順著他的話就這麼問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