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秋蓉坐立難安, 心裡頭跟堵著塊大石頭一般。
沈耀也覺此事不能再拖下去, 若是沈霖琿活蹦亂跳也就算了,可他腿腳不便, 若是真出了什麼事,只怕是他自己很難跑得了。
還是報官趕緊找人比較妥當。
這般想著,沈耀和陳秋蓉便要起身去京兆府。
誰知剛走下台階,劉管家慌裡慌張地跑進來。
「主君,不好了!」
劉管家在侯府待了這麼多年, 什麼大風大浪沒見過, 能讓他這麼驚慌失措的, 必定是大事。
沈耀心裡咯噔一聲,一種不祥的預感湧上心間。
「發生什麼事?」
劉管家跌跌撞撞, 幾乎是撲倒在沈耀腳邊,神情悲愴,「主君,國公爺來了。」
「他帶著...帶著...少爺...」
的屍首。
可話還沒說完,沈耀和陳秋蓉已經直接略過他,大步朝外。
「主君!」
劉管家只得起身,又趕緊跑過去。
而在承德侯府的前廳院子裡,下人們慌亂地站在一旁,個個神情恐懼。
沈攸和沈香凝站在廊檐之下,神色漠然。
而褚驍一身墨色勁衣,長身立於院中。
在他的身旁,有一副用白布蓋住的擔架。
沈耀和陳秋蓉從月門處拐過來時,看到的就是這一副場景。
兩人腳步皆是一頓,不可置信的目光掃視了院裡一圈,復又落回那白布之上。
陳秋蓉眼底的淚就這麼一滴滴落了下來,「不可能...不可能...」
她不敢相信,甚至下意識腳步後退,被趕來的貼身丫鬟扶住。
沈耀腳步沉重,一步步走到擔架旁邊,看向褚驍,艱難開口,「鎮國公,這是什麼意思?」
褚驍直言道,「凌晨剿匪,直至將人悉數抓拿歸案,才發現在匪寨後院柴房附近,居然藏有一具屍體。」
「是令郎,沈霖琿。」
「什麼...」沈耀搖搖晃晃,好在劉管家及時趕來,扶住他。
「這怎麼可能...怎麼可能...」
沈耀不斷搖頭,難以接受這件事。
而不遠處的陳秋蓉在聽到「沈霖琿」這三個字時,早已支撐不住,嚎啕大哭出聲,全然沒有了往日侯府主母的模樣。
「我的琿兒!不!」
她不願相信,從一旁衝過來,直接掀開白布。
擔架上的屍體被曝光。
儘管臉上全是血,但依舊可以辨認,確實就是沈霖琿。
他身上血跡斑斑,一身華服錦袍早已破爛得不像樣子,大大小小的刀傷遍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