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默了默, 想起昨夜回到國公府後的事情,欲言又止。
想直接說出來, 又怕她聽了會羞赧成怒。
沈攸以為他是想藉此再說兩人關係的事,想也不想就伸出手端藥,卻被他握住。
男人微一用力,直接將她拉進懷裡,長臂扣緊她的後腰, 附在她耳邊, 低聲說了一句話。
「轟」的一下。
沈攸一張臉紅得徹底。
她一把推開他, 不復往日清雅沉靜的神態,梗著脖子反駁, 「...洗了也不保險。」
「這藥還是得喝。」
話落,她再度伸手,端過藥碗,直接仰首飲盡。
避子藥溫度正宜,可苦得厲害,沈攸秀眉緊蹙,險些就要吐出來。
下一瞬,唇邊便抵過來一小塊桂花山楂脯。
她愣了愣,褚驍已經騰出指尖扣住她的下巴迫使她微張開嘴,果脯便入了口中。
酸酸甜甜的味道在唇腔中瀰漫開,果脯還帶著淡淡的桂花香氣,一下便將湯藥的苦壓了下去。
沈攸眉眼間終是鬆了些。
她看著褚驍將藥碗放回漆盤上,用放在一旁的巾帕擦了擦適才捻過果脯的指尖,動作自然得好像這是在沉風院、他自己的屋子裡頭一樣。
眼前的這一幕有些恍惚,與當初清溪小鎮的某些時刻重疊。
那是她去到清溪小鎮的第一年。
那兒的冬天和臨安城的完全不同,濕冷、陰寒,即使出了太陽,那寒冬臘月里的寒氣也無孔不入地往人的骨頭縫裡鑽,尤其是下雨的時候。
沈攸不適應,一場冬雨過後,便受了寒。
燒得迷迷糊糊之際,只感覺身旁有個大暖爐。
她緊緊抱住,將臉頰貼在暖爐上邊,就這麼安安穩穩地睡過一夜。
直至清晨醒來,她才知曉,原來沒有什麼所謂的暖爐,她抱著的,是褚驍這個大活人。
且還是以一個極其奇怪的姿勢。
幾乎整個人都趴到他懷裡,腦袋枕著他的胸膛,耳邊是他強勁有力的心跳聲。
她一張臉霎時紅了個徹底。
而褚驍早已經醒了,見她睜開眼,動作自然地探手去摸她額間的溫度,確認她已經退燒,自己便直接起了床。
沈攸躺了一日一夜,骨頭都要躺化了,跟在他身後也想起床。
可剛有動作,衣服換到一半的褚驍已經回身,將正要坐起來的她又塞回被窩裡,劍眉微蹙,「病還沒好,不要起來。」
他做這些動作的時候,神情是慣常的冷淡,側臉鋒利硬朗,像是有些不悅。
沈攸抿了抿唇,聽話地躺回去。
她記得很清楚。
那日是大晴天,清晨冬日的陽光透過窗牖傾灑進來,將男人凌厲的臉部線條柔和了幾分。
那時她的心底是甜滋滋的。
覺得雖然他不愛說話,語氣也生硬,可卻會照顧生病的自己一日一夜。=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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