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卻是前世的夏日。
主屋內東窗下的榻上鋪著大紅顏色的錦褥,榻邊榆木小几上竟還壓著半卷婚書——
但帛紙之上卻有著斷裂的豁口,那是前世的婚書。
......
檀秋祝確是復刻的他們一起住過的長安舊宅,但復刻的卻是前世他們一起住過的長安舊宅,而不是今生。
離清緣本該冷汗涔涔的時刻,卻被檀秋祝倏然推開雕花木窗的動作打破。
他的指尖划過雕花木窗欞,深紅妖火突然在窗下連珠亮起。
驟然迸發的火星濺到離清緣的裙擺之上,灼熱得她不自覺後退半步,但腳腕間的鎖鏈卻倏然繃直。
那赤金鎖鏈另一端正纏繞在檀秋祝腰間,此刻被妖火映得如炫似幻。
「當心。」檀秋祝順勢攬住離清緣的腰,冰涼的指腹擦過她烏髮掩映下纖弱的脖頸,「你看。」
主屋後牆竟在妖火中消融成霧,一大片明紅猝不及防撞入離清緣眼帘,一如翻湧的艷色薄綢——那是一片盛大得不能再巨大的薔薇花海。
月色如練傾瀉,千萬朵花骨正瘋狂從青磚縫裡鑽出來延展,滿園薔薇正燒得烈烈。
似若硃砂染就的花浪直漫飛檐,花瓣上凝結的夜露折射妖火的流光。一等胭脂艷色重重疊疊壓彎藤架,夜風掠過時掀起層層紅綃浪,似能將滿園薔薇一路燒到天邊。
底下青磚地竟連半寸空隙都不剩,每塊磚縫都擠著兩三叢花枝,不知是不是薔薇實在太多,空氣中浸透的香氣已甜膩到發悶,叫離清緣竟有些莫名眩暈。
「阿緣,我記得你年少時說過,若想娶你為妻——」
檀秋祝抬手摺下一朵重瓣薔薇,月光漏進他黧黑的眸子裡,竟詭異地透出幾分少年時的清亮,「必要滿園薔薇作聘。」
「表哥,這些花...」離清緣避而不答,轉移走的話題話音未落,那朵重瓣薔薇便落在了她的鬢角處。
「還喜歡麼?」別上離清緣烏黑鬢角的那朵重瓣薔薇紅得發艷,檀秋祝的骨節分明的大手自她鬢邊而下,輕柔撫上她的臉頰,「或者說,阿緣年少時說的那些話,可還作數?」
「...或許,」
舊日之物重現太多,又加之以滿園薔薇衝擊,離清緣嗓子眼裡仿佛堵了些什麼,叫她不能發聲。
雙唇張開又閉合,良久,她深吸了一口氣,終於給出回答,「不算數了吧。」
*
那是一個十分糟糕的回答,離清緣知道。
她一向擅長演戲,但那一刻,她腦子一抽,忽就不想說違心話。因為一股沒由來的疲憊卷席了她。
「不算數?」檀秋祝撫在離清緣頰邊的手驟然收緊,指尖陷進肌膚的力道竟直接將她鬢邊薔薇驚落。
他低笑一聲,滿園薔薇突然靜止,花浪停息,連風都凝固在將落未落的露珠里。
咔嚓——
靜止之後而來的是突然響起的裂帛之聲,離清緣望見眼前的滿園薔薇正以極快的速度瘋長得更猛烈。
那似乎...是檀秋祝靈力失控的前兆。
「不算數是麼?」
懸在雕樑上的雀首銅燈轟然炸裂,飛濺的星火卻凝在半空。檀秋祝的喉結劇烈滾動,突然攥住離清緣的手腕反壓在鎏金竹榻上。
離清緣發間的金簪硌進錦褥,她仰頭便看見上方的檀秋祝瞳孔里那簇妖火驟然暴漲,黧黑的雙瞳間竟重出碎金顏色。
掐著她腰肢的手背青筋冒起,離清緣心中暗叫不好。
「我原想等到合卺禮——」
檀秋祝忽然鬆開離清緣的腰肢,指尖划過她脖頸處繫著的那枚碧桃花玉佩,「但卿卿似乎更喜歡即刻洞房?」
離清緣踉蹌跌進軟榻的剎那,檀秋祝袖中竄出的紅線已絞碎她外衫。
「表哥!」離清緣突然伸手捂住檀秋祝泛出碎金顏色的雙瞳,試圖阻止他的行徑,「算數,算數,當然還算數,剛剛我亂講的!」
「別動。」
但檀秋祝卻並不理她的辯解,他咬開她頸間盤扣的力道像在撕咬獵物,艷紅的舌尖伸卷而出,舔砥而上她裸/露的大片鎖骨,舌尖與肌膚相觸,帶起一片戰慄。
「這種...事,我們...應該...成婚...之後再...再做!」檀秋祝舔砥的技巧恰到好處,離清緣喉間溢出一聲悶哼,話語都變得斷斷續續。
「哦?」檀=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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