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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清緣這樣一腹誹完,就見檐如歲彎一彎唇角,扯出個極說不清道不明的幽幽笑意來:「之前幾次,當然都沒有成功,畢竟我爹那人——」

他嘖一聲:「瘋得很。」

檐如歲說完這句話,目光投向了滿堂的賓客,那裡每一張臉都喜氣洋洋,兩人淹沒在眾多賓客的海潮里,並不怎麼引起人的注意。

「喏,我爹,檐藍迦。」檐如歲指一指站在廳堂中央的喜袍男子,對方腰封上的銀蓮紋路正栩栩如生般彌開。

離清緣順著他指的方向看過去,入目先是那一頭同檐如歲一般一看便知不是中原人的淺褐色長髮,正妥妥噹噹用了金冠束好。

再目光下移是那雙也同檐如歲極像的柳葉眼。只是較之檐如歲的那一雙,檐藍迦的那雙顯得更為狹長。

總體觀之,對方有一張同檐如歲六分相似的面容,是如出一轍的精緻秀美,但通身氣質間卻多了幾分檐如歲沒有的狠戾陰鬱意。

「你呢?」離清緣問。

「我?」檐如歲就著這話思考了好一下,才反應過來離清緣是在說幼年的自己。

他「噢」了一聲,說:「在後頭的四合院看我娘。」

*

像是覺得前廳婚宴只是新郎官一人的獨角戲,太無趣,檐如歲說完那句話後,看了沒半晌,就不看了。

他分外熟悉城主府的地形,一路穿花踏月,抄著小道帶離清緣去後院。

「你知道嗎?」兩人在路上走著,檐如歲冷不丁冒出一聲,「那些賓客都不是人。」

...那是什麼?石屍?

「你猜猜長古大陸第一個研究出煉製石屍邪術的人是誰?」

進入城主府後,檐如歲總能在離清緣還沒來得及回應的情況下就自顧自說下去,他眯起眼來笑,碧綠色的眸子裡流溢出詭異的愉悅,「就是檐藍迦那變態。」

離清緣:「……」

叫自己爹又是瘋子,又是變態的,看起來檐如歲和檐藍迦的父子關係有點緊張。

話才說到這裡,兩個人已經繞進了後頭的四合院。

從窗欞里看進去,能見著許多女孩子正圍著檀木梳妝檯前的一個人,那人生一張文秀纖薄面,通身書卷氣極濃,柔弱得如風過便摧折。那群女孩子正給她試嫁衣,興致勃勃又七嘴八舌地提著意見。

但被圍著的那女子卻顯得尤為倦怠,只睜著雙眼靜靜看菱花銅鏡里的自己,一言也不發。

有種下一秒就要去見閻王的生氣盡失。

「這是我娘。」檐如歲放出一隻隱匿氣息的蠱蟲在二人身前,聲音很適時響起來,「她叫霽歸語。」

「夫人?」圍著她的那群女孩子裡年歲看起來較大的那位柔聲喚她,「選一件您喜歡的吧。」

「…都行。」霽歸語有氣無力地一擺手,只言,「你們……瞧著選吧。」

「這......」那名女孩子似是有些為難,「城主說若今天您不選出件合心意的,我們都會和這些嫁衣一道回爐重造。」

回爐重造?這些女孩子也是石屍?

離清緣霎時驚異地一轉頭看檐如歲,對方正低著頭捏著她手指把玩,像聽過千百遍這些話一樣,很熟練地點點頭:「就是你想的那樣。」

廂房裡的空氣凝結沉默半晌後,終於,霽歸語抬起手來,剛想隨便點一件嫁衣,就見一直也坐在一旁一言不發的幼年檐如歲忽從床榻之上跳下來。

他走到那一沓又一沓嫁衣面前,指了指其中一件,淡聲說:「這件吧。」

在他話語落下的那一瞬間,一道銀光悄然躍入了那件嫁衣之中。

第24章

「那便這件吧。」

霽歸語聞了這言,倒沒什麼異議,她也抬手一指被幼年檐如歲點過的那件嫁衣,人繼續懨懨坐在那裡,任憑霎時又圍上來的侍女們給她梳妝。

窗欞外,離清緣用手肘捅了捅檐如歲,問他:「你往你娘嫁衣里放了什麼?」

那道弧線般劃入嫁衣中的白色銀光,裡面的人沒注意到,但離清緣看得很清楚。

「鑰匙。」檐如歲意簡言駭,「離開極樂城的鑰匙。」

離清緣沉默了一下,剛想張嘴說些什麼,就發現檐如歲已經把視線投回了窗欞里,她想說的話在喉嚨里滾了滾,還是沒講出來。

她視線也重新投回窗欞之中。

最後一項口脂點染唇畔完成,霽歸語蒼白得仿佛要去見閻王的臉上終於有了點生動的顏色,侍女們給她穿上那件挑好的嫁衣後,照例是笑著哄著說夫人真好看,城主見了一定很歡喜。

「他歡喜?」這句話讓霽歸語瞬時嗤笑了一聲,不比剛剛塗脂抹粉出來的生動顏色,這會她臉上顯出的那點冷意是真的有了點久違的活人氣,「他歡喜,我便不歡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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