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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惟寧讓許靜則停下來在原地等,他先跑進樹林。過一會秦惟寧手裡拿著一截長得頗平頭正臉的樹枝返回來,許靜則接過來就樂了:「打草驚蛇?」

「這時候哪有蛇。」秦惟寧淡淡道:「你拿著當登山杖用吧。」

「謝了啊。」雖然許靜則自覺憑自己體力並不需要,但拿著也確實省力。

秦惟寧依然走在許靜則前面,一條路有一人寬,秦惟寧在前面撥開樹枝,突然問:「你許願了嗎?」

「許什麼願啊。」許靜則拿著樹枝戳苔蘚,隨口答:「學校?還是女朋友?」

「學校。」

「沒有。」

「怎麼不許?」

「沒有特別想去的。」許靜則頓了頓,乾脆坦白:「都差不多。我這水平夠不上太好的,也不至於太差。估計最後就是去一個好點學校的中外合辦項目,或者上了大學以後再出國。」

秦惟寧突然停下,許靜則險些一頭撞在秦惟寧後背上。秦惟寧目視前方,問:「那你找我給你補課幹什麼?你設立的扶貧基金打算定點資助我,是嗎?」

許靜則真不知道怎麼什麼好話到秦惟寧嘴裡就都不太好聽,他沉默半天,回了句「不是那個意思。」

秦惟寧聽這句話簡直聽煩了,「那你什麼意思?說明白點。」他猛地一轉頭,倆人就卡在山路上。

秦惟寧目光炯炯,盯得許靜則鼻尖冒汗。樹隙間投下日光,風吹動樹梢,光就在許靜則臉上一跳一跳。

秦惟寧覺得許靜則是可恨的。這個時候的許靜則看起來依舊天然無害,互不得罪。

這個人滑不溜丟,你跟他繞圈子他就能賽過秦王;因此秦惟寧在這無人的地方生出一點衝動,要把許靜則戳個對穿,堵到死胡同里逼他說出點實話。

你喜歡我嗎?

你喜歡我吧。我掌握了關鍵性證據,雖然它已經被銷毀。

我猜你應該是喜歡我的。雖然你不應當喜歡我,如果你知道我是怎麼想的,識相的就該跑得越遠越好。

風停了,光也就此止歇,再跳不動。

「就是不想讓你再去會所里打工。」許靜則回答,「你不屬於那個地方。」

迎面突然起了更大的山風,狹長劇烈地順著他們刮過,拂過發梢和眼神,吹得身上的襯衫也微微作響,鼓動成一道帆。

許靜則在秦惟寧心裡永遠是格外可恨。

因為許靜則格外的無辜,好像人人都有過錯私心,就他沒有。

許靜則是徹底的明亮的白,別人的灰色在他這裡也被襯成黑。

秦惟寧將許靜則從上看到下,不明白為什麼是這樣的人奪走了他的一切,又要在此時此刻對他說出這樣的話。

太可惜了,秦惟寧想。如果許靜則剛才說的是「因為我喜歡你」,秦惟寧差一點就想要放過他了。

秦惟寧和許靜則坐到樹樁上修整,許靜則查看手機導航,地圖指向兩條路。

許靜則憑藉自己的讀圖能力分析一番,發現雲嶺山分有兩個山峰。

「你要去哪個?」他問秦惟寧。

秦惟寧問有什麼區別,許靜則再度端詳地圖,老實回答道一邊有碑林,另一邊有片崖,可以看山景。

秦惟寧問許靜則想去哪個,許靜則想了想,未給出明確答案。

秦惟寧立刻明白,眼神逐漸冷了,問:「不想跟我去同一個,是嗎?」

「我覺得我們兩個分別看不一樣的也挺好的。」許靜則喝了口水。

秦惟寧站起來,走到許靜則面前,許靜則坐著只能面對秦惟寧的腰,被迫仰視帶來不小壓迫感:「哪裡好?」

他也不想聽許靜則臨時胡編,直截了當地說:「許靜則,對不起,之前筆記是我誤會你了。如果你是需要我道歉,現在我說了,你能別再那么小心眼了嗎?」

許靜則也是第一次聽到有人道歉道得這麼獨樹一幟個性鮮明的,倒完了還得罵他一句,他差點被一口水嗆著。

「你不感覺我們在一塊的時間太久了麼。」許靜則已經對秦惟寧的言行舉止有所預料,咽下了水,保持冷靜:「在學校能見到,周末還能見到,好不容易出來郊遊,就這麼一會不需要還必須往一塊湊啊,這又沒人強迫,你想去哪就去哪,一會集合的時候再見唄。」

「我沒感覺。」秦惟寧冷冷地道。但他也沒預備再給許靜則機會,「你要是這麼覺得,那你就滾吧,滾遠了就不用見了。」

說完秦惟寧抄起書包就走,許靜則心想也不知道是誰先滾了,我還在原地坐得好好的呢。

他把一瓶水喝完,擦了擦嘴角,秦惟寧走得很快,好像那股怒氣給他加了速,他的身影迅速變小變淡,再過一片樹林就無從看見。

許靜則身後撲稜稜飛起兩隻不知名的鳥,他坐在樹樁上沒挪動,迎著風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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