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此外,二人俱是求而不得的人,身份地位又如何?還不是與他同病相憐。
鬼使神差的,薛韞山對周玠產生了零星的憐憫。
薛韞山斟酌言辭,一激動就道:「若殿下當真喜歡祝荷,就該多聽她的話,遵從她的意見,男人聽話很重要。」
話一出口,周玠晦暗的目光就掃過來,薛韞山後知後覺:「我......是不是說錯話了?」
祝荷給予肯定:「沒有,你說得太有道理了,只可惜這人是個瘋子,他哪裡懂?連『尊重』兩個字都不曉得如何寫。」祝荷嘆氣,滿臉的失望與厭煩。
薛韞山察覺祝荷的情緒,低聲道:「祝荷,我們走吧。」
「嗯。」
薛韞山拉著祝荷離開,然周玠杵在巷道中央一動不動。
薛韞山道:「三殿下,請放我們離去,您也看到了,祝荷並不願意與您和好,請您勿要為難。」
周玠死死盯著祝荷。
祝荷真的不耐煩了,直接罵道:「不要臉,你滾不滾開?」
「祝荷......」
話音戛然而止,因為祝荷直接甩了一巴掌過去打斷周玠後續的話,然後祝荷使力用肩膀撞開周玠,如一陣烈風往巷口走去。
薛韞山悄悄睨眼周玠,凝視他臉上紅色的巴掌印,心道祝荷下手好重,真羨慕周玠能挨這一巴掌。
在薛韞山心裡,挨巴掌也是和祝荷親密接觸,這是一件多麼令人艷羨的事兒。
正胡思亂想著,薛韞山猛然發現右手空蕩蕩的,他這才意識到方才被祝荷甩開了手,祝荷呢?
薛韞山抬眼望去,只見那越來越小的背影,他趕緊跟上去。
「祝荷,等等我。」
腳步聲漸行漸遠,周玠站定在原地許久,才摸了把陣痛的臉頰,久違地感受祝荷的氣息與力道,靜靜享受一會兒,混亂沉重的情緒湧上來,周玠垂首,拳頭狠狠砸在冰冷堅硬的牆壁上,指關節破開滲出鮮紅的血。
「呼......」
周玠緊抿唇,頭疼欲裂。
他就那麼惹人厭嗎?他錯了嗎?
他錯了,可就像祝荷所言,他就是個瘋子,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現在他得不到祝荷,莫不是要綁架祝荷在意的所有人,以此威脅她?
不,哪怕威脅祝荷,祝荷也絕對不會乖乖就範,若是氣極,祝荷怕是會做出極端的事來,那豈不是又和上輩子一樣,玉石俱焚,同歸於盡。
思及此,周玠眼中露出瘋狂的扭曲的愛恨,然後沒過多久,那可怖的瘋狂便化為烏有,因為他想起祝荷對他說過的話,想起祝荷臉上露出的失望與厭煩。
尊重,聽話,周玠細細琢磨這兩個詞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