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渡慈把手肘橫在祝荷唇齒間。
祝荷恍惚地嗯了一聲,張口輕咬住渡慈手肘,眼神交織忍耐與熾火,久逢甘霖,然甘霖有毒,只能飲鳩止渴。
渡慈擦去她額頭潮汗,說:「用力。」
祝荷卻不敢用力,身體裡的火熊熊燃燒。她強忍衝動,用牙齒在渡慈手肘上留下淺淺的牙印。
渡慈嘆息一聲,抽出手打算自己劃開一道口子,讓她喝血。
可意圖尚未實現,他猝然的舉動便深深刺激到祝荷。
本來就靠那一點肢體接觸緩解內心躁動,誰知這僅存的一點甘露也被剝奪,氣血上頭,加之祝荷本就幾近神志不清,驀然就忍不住了,卯足了全身力氣將他壓在石床上。
什麼哥哥什麼分寸她全然不記得了。
鎖鏈發出碰撞的響聲,響聲很大,在墓室迴蕩,餘韻綿延。
祝練目不轉睛盯著眼前一幕,心情激動,生怕錯過細節。
石床上,祝荷的手和唇瓣熱情而誠實地在渡慈身上亂竄親啄。
痛苦終於得到緩解,祝荷醉酒般緋紅的臉露出滿足愜意的神色,口中溢出一下明顯的舒暢吟音,宛若泡在蜜水裡歌頌的黃鶯。
祝荷用最後一點薄弱的意識喃語:「哥哥,對不住了,我實在難受,這藥好生霸道,加上我本來就心悅你渴望你......」
一字一句俱是情感流露的真言。
她艱難喘氣,含糊羞恥道:「哥哥,請你諒解我,也請你救救我。」
此時此刻,祝荷的眼裡只剩下渡慈一個人。自與渡慈再見,她的眼裡便只有渡慈,往昔那幾個人不過是過客而已。
渡慈沉默半晌,意外地沒有阻止,只是看著她的眼眸,輕柔地詢問:「你想好了?」
祝荷沒回答他的話,興許是沒注意聽,自顧自說:「我絕對不是故意的,都怪這該死的藥......我真的好喜歡你......」餘下興奮而誠摯的聲音被悅動的火焰燒灼。
渡慈制住祝荷,與她的眼對上,又問:「你想好了?」
祝荷趴在他身上,眨巴眼,下意識道:「想好了,我、我要你。」
說罷,祝荷垂首,雙手捧起渡慈的臉龐,覆上朝思暮想的唇瓣,無盡的情意與歡喜皆在這個纏綿的交吻中,渡慈回復她的「嗯」字也融在這個吻中。
燭火亮得厲害,將石床上密不可分的兩人照得一清二楚,牆壁上,是近乎纏綿的影子。
渡慈靜靜承受祝荷的冒犯,伸手掌住她的後腦勺,另只手帶著安撫的意味不疾不徐撫摸祝荷的背脊。
祝荷親了渡慈一會兒,發覺撬不開他的唇齒,犯了惱意,用力啃咬幾口後,轉而重重親吻其唇角、面頰、眼睛,留下深刻的印記,一舉一動俱是攜著報復的用意。
渡慈察覺祝荷的煩躁,低低笑了笑。
「慢慢來,別著急。」他嗓音一如既往的柔和。
聽言,祝荷仰頭注視他隱在暗中的面孔,思索片刻,一個滾燙的、細碎的吻落在他眉心硃砂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