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哪怕在緊要關頭,自己死到臨頭,竟然還有閒工夫關心別人,貫徹君子之禮。
她是該慶幸還是該敬佩呢?
相遇便是緣分。
他執意要抓她,可是如若他和她之間的關係不再一般,他是否還會秉公執法?
祝荷吱聲:「大人,且慢。」
相無雪嗓子啞到極點:「姑娘還有何事?」
祝荷一口氣游過去,道:「大人,人馬上要追上來,你覺得以你現在的情況能逃到哪裡去?又有誰來救你?」
「大人對我無情,但我不能對大人無義。」
「下來。」祝荷說。
相無雪發紅的鳳眸與祝荷對視,然後他被祝荷輕而易舉地拉下水。
冒出的水花消失的一瞬間,來找相無雪的這波人來到池塘邊。
他們左顧右盼沒看到人,分散開來在園中找人。
「都給我搜仔細了,他定然不會逃多遠,肯定就藏在哪裡!」
「是!」
腳步聲四散。
池塘底下,祝荷與相無雪藏在荷葉之下,他們肢體相抵,相擁交吻,交換彼此的呼吸。
不,並非交換,而是祝荷單方面給相無雪渡氣。
概因在拉相無雪下水後,祝荷發現他竟然不通水性。
無奈之下,祝荷只好再救他一把。
祝荷柔軟的嘴唇毫無徵兆貼過來,相無雪瞳孔震動,旋即閉上雙眼,茫然無助到什麼都不會做了,憋氣憋到臉色發青。
見他不呼吸,祝荷掐他一把腰,在他的後背寫字——吸氣。
相無雪猶如懵懂小孩初學知識,笨拙而羞恥地照做。
二人呼吸交纏,不分彼此。
起初他小口小口地吸氣,可不久胸腔的窒息感以及體內藥性讓他本能地想要掠奪。
相無雪無法抵制,於是下一刻他帶著前所未有的急躁攫奪祝荷口中氣息,失盡君子風範。
祝荷繼續給他渡氣,心想不會鳧水竟然還任由她拉入水中,倘若她心懷害人之心呢。
他是有多信任她?
抑或是被藥性摧殘得沒神智了?
祝荷捧住相無雪的頭,眼中倒映出他的模樣,牢閉雙眼,眉頭緊皺。
片刻之後,相無雪昏沉的腦子好似意識到自己的不妥,極為艱難地用自制力控制住自己如野獸一般的欲.望。
他渴望這給他續命的氣,也渴望那份柔軟與溫涼。
可是他不能。
相無雪隱忍克制到面露痛苦。
祝荷給相無雪渡氣,也不行了,便悄悄帶著相無雪鑽出水面換氣。
她捏了一把相無雪的臉,用力不小,疼痛感叫相無雪緩緩睜開眼,祝荷作「噓」的手勢,小小聲道:「人還沒走。」
相無雪卻聽不到她的聲音,所有殘留理智全用來鎮壓腦中邪念與體內燥火。
不久,幾個人匯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