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韞山頓生不滿,憋屈死了。
他噘嘴跺腳,揚長而去,未久,又屁顛屁顛帶把凳子跑回來,坐在凳子上等祝荷。
直到要離開的時候,薛韞山才與祝荷獨處。
他亟不可待抱住祝荷,「你是故意的?」
「我故意什麼?不是你說要看我妹妹嗎?」祝荷糊塗道。
薛韞山:「呵,可惡的女人。」
薛韞山仰頭霸道宣告說:「我要親你。」
說罷,薛韞山便俯身,溫柔憐愛地親祝荷的臉,從上到下,額頭、眉毛、睫羽、眼睛、鼻子,最後親吻朝思暮想、怎麼都親不夠的嘴唇,面孔上充滿難以訴說的迷戀與嬌羞。
倏然,他來一句驚人的話:「你不要妄自菲薄,雖然你長得丑,可是我不嫌棄你。」
祝荷:「......」
她推開薛韞山,道:「好了,快回去吧,小心被家裡發現。」
薛韞山跟滑溜溜的泥鰍似的再度鑽進祝荷懷裡,小聲道:「你什麼時候和我回揚州?我白天奔波,夜裡挑燈看書,勞累死了,你都不心疼我。」
「你的心果真比石頭還冷硬。」他控訴。
祝荷伸手默默他毛茸茸的頭,道:「辛苦你了。」
「那你跟我回去嗎?」薛韞山眯著眼,一臉陶醉。
「不行。」
薛韞山壓著眉弓,勾住祝荷的小指,輕輕搖晃,撒嬌道:「你跟我回去嘛,回去回去。」
「我會給你和你妹妹重新安排地方住,你相信我,我有信心照顧好你們。」
祝荷終於鬆口:「好吧,明兒回,但鸝鸝她不一定跟我走。」
薛韞山心里樂,面上惋惜:「我請人照料她起居。」
「不用,我給她安排了人,她不習慣生人。」
薛韞山回想茶鸝鸝的生人勿進:「也是。」
「我要走了,你親我一下。」薛韞山彎腰,意有所指。
祝荷仰首,唇瓣卻穿過他的唇,親在他的額頭。
薛韞山失落,可心里最柔軟的地方卻如花枝一般發顫,撲簌簌掉落芬芳的花瓣。
送走黏人精,祝荷轉身,撞入茶鸝鸝陰沉的眼眸里。
「你出來作甚?」祝荷問。
她的目光不動聲色滑過祝荷紅紅的嘴唇,說:「收衣。」
「不用,我來吧。」這竹架上有她晾上去的小衣。
茶鸝鸝看著祝荷把衣裳收下搭在臂肘間,聽她說:「驚鶴,今日辛苦你了。」
茶鸝鸝,或者說男扮女裝的駱驚鶴搖首,淡色的唇慢慢張合:「無妨。」
經過一年的調養,駱驚鶴身量蹭蹭拔高,從他臉上再見不到面黃肌瘦的跡象,五官更是逐漸長開,扮作女裝,叫人挑不出破綻。
只是他變聲期沒過,嗓子吐出的聲音不好聽。
「你今夜是回你那,還是留在我這。」祝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