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畢,周玠露出一副「你不選我我就進去咬死管河丫」的架勢,那眼裡透出的瘋勁不小,祝荷凝眄周玠的眼瞳,不為所動,只說:「好了,我明兒來陪你。」
「周玠哥哥,請你吃糖,你消消氣。」祝荷從腰間的皮製袋裡拿出一顆糖,置於手心。
「你太高了,自己拿。」
聞言,周玠神色冷沉地俯身,垂下自己不馴的頭顱,一手重重託住祝荷的手背,灼熱吐息掠過祝荷的肌膚。
他用嘴銜住女人掌心的糖,用有力的舌頭將糖推進口中,接著直起身前輕咬一下祝荷指尖,留下淺淺的牙印。
「說話算話。」
然而事實是——祝荷要開始識字了,是以沒時間陪周玠,氣得周玠砸了好多東西。
早些時候,祝荷便欲給自己找個夫子教習字,原身不識字,而她對這古代的字也一個不認識,要想在古代更好地混下去,識字是必然之事。
周玠聽聞此事,心情不爽,認為祝荷識字會占據他和祝荷的時間,所以不同意,而管河丫雖然看那些字就煩,但支持祝荷的想法,大費周章要給祝荷找個優秀的夫子。
可是找到的夫子俱是迂腐之徒,沒一個願意教祝荷的,大念女子無才便是德,女子識字著實荒唐,成何體統。管河丫氣得把人暴揍一邊,所以說她討厭那些讀書人。
祝荷沒把那些人當回事,打算去其他地方找。
管河丫送祝荷回家後,大聲吐槽那些人,剛好這些話被駱驚鶴聽到。
駱驚鶴從裡面出來,唇色淡如白紙,說自己可以教。
這時候,駱驚鶴的病剛好不久,約莫是吃了藥膳的緣故,氣色好了不少。
以前駱驚鶴根本沒吃過人參這種大補藥材。
駱大還在時,老郎中便說過要想讓駱驚鶴延命,最好吃些滋補的藥,所以駱大為了駱驚鶴才會冒險去南山麓那邊采人參。
結果人參沒踩到,反而丟了性命。
駱驚鶴認為是自己害死了兄長,心中悔恨自責到極點,活著的念想就是找到兄長屍首安葬。
故而駱驚鶴並非是因為祝荷先前來找他而毛遂自薦,他是謝祝荷答應幫他找到他兄長的屍骨。
祝荷點了頭,沒甚好挑剔介意的,她必須要儘快識字,以充沛自己,從書中獲知更多關於這個天下的事情。
除了祝荷,管河丫也參與進來——被那群狗屎玩意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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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眼過去四天。
有駱驚鶴這個耐心的老師在,祝荷與管河丫基本認識了最常見、最簡單的字,祝荷認得最多,因為管河丫並非日日能來,她有時需要看顧自家生意。
至於周玠那廝,氣得和祝荷鬧脾氣,也不來尋祝荷了。
祝荷哪管他,吃過午膳照例去竹林,楊嬸子給她塞了幾個熱乎乎的饃饃,祝荷笑著說謝謝。
駱驚鶴放下勺匙,半倚窗口將祝荷的笑盡收眼底。
祝荷似覺有人在偷看她,朝駱驚鶴望去。
兩道視線在半空中交匯。
駱驚鶴神色淡淡,鎮定自若地挪開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