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裡惦記著白景鑠,昨夜他去殺趙書晴,至今毫無消息,會不會遇到危險?
沈策州在門口停下,側身對凌華霜說,聲音有點冷打斷凌華霜的擔憂:「安平公主的賞花宴,我恐怕趕不回來,你和母親先去。別再鬧出什麼事。」
凌華霜不滿道:「在你眼裡我就這麼不懂事?我是侯夫人,自然會顧全侯府名聲。」
沈策州嘲諷一笑:「原來你也知道自己是侯夫人!」
凌華霜怒道:「你這話何意?」
沈策州甩一下袖子,不想再多說一句話,頭開始隱隱作痛,脾氣愈發暴躁:「你心知肚明!」
凌華霜看著沈策州遠離的背影,氣得不輕!
漸漸怒火被擔憂所替代。
而此刻,在城郊一處偏僻的宅院裡,白景鑠緩緩從昏睡中醒來。
感到陌生的環境,讓他有點沒有安全感。
他的意識混沌不堪,過往的記憶如斷了線的珠子,怎麼也串不起來。
他醒來第一句話就是問趙書晴去哪裡了。
得知趙書晴的蹤跡後,白景鑠第一時間就跑到她房門外靜靜等候。
趙書晴從睡夢中甦醒,剛起身就看到白景鑠站在門口。
「趙……姑娘。」他丹鳳眼裡滿是小心,想要上前,卻又不知該如何上前,就是不斷的試探。
趙書晴不明所以看著他,見他眼底的膽怯,倒也不好說什麼:「公子,有事?」
白景鑠上前走了一步,又覺得唐突,微微啟唇,半晌才擠出幾個字來:「我頭疼得厲害,什麼都記不起來,一醒來就覺得只有看到你才覺得安心。」
說著他抬頭揉了揉太陽穴,迷茫又無助:「我好像在夢中看到有許多人在廝殺,還有……還有你的畫像。」
他低下頭來:「我知道這樣很唐突,可是,就是想要看到姑娘。」
趙書晴被他這麼直白的剖析倒是覺得有幾分不好意思,「可是,公子,你我以前並不認識。」
白景鑠有些失望地低著頭,像一個犯錯的孩子。
趙書晴想要開口安慰幾句,又覺得說什麼都徒勞,到底什麼話都沒有說。
對於她來說,白景鑠也很陌生,但面對他哀求的眼神,趙書晴倒也沒有趕他離開。
趙書晴用過早膳後,再次跟大夫一起檢查了趙承弼的毒,就直接去了書房內,繼續查詢醫書。
白景鑠就在趙書晴身邊幫忙。
趙書晴專注地翻閱著醫書,眉頭輕皺,時不時在紙上記錄下關鍵的藥方和藥材。
白景鑠坐在一旁,目光始終追隨著她的一舉一動,見她面露愁容,心中也跟著焦急起來。
「趙姑娘,這上面可有什麼有用的線索?」
白景鑠忍不住開口問道,聲音裡帶著一絲期盼。
趙書晴輕輕蓋上醫書,起身:「裡面倒是提出有一個藥方,方可試試,只是有一味草藥,需要找尋。」
白景鑠看著趙書晴疲憊的面容,心中湧起一陣憐惜,脫口而出:「我也去,我,想幫趙姑娘分擔一些。」
說這話的時候,他心跳加速,臉色潮紅。
他覺得自己還沒有失去記憶之前,一定對趙書晴有特殊的情感,若不然怎麼會誰都不記得,就獨獨記得她呢。
趙書晴還在記錄藥方,並未察覺白景鑠的異樣,倒也沒有拒絕:「那就麻煩公子了。」
房間內再次陷入一陣安靜中。
白景鑠的視線時不時就落在趙書晴的身上,心跳越來越快,仿佛下一秒就能從嘴裡跳出來。
就在白景鑠專注的時候,趙書晴猝然起身,嚇了他一跳,還以為自己的視線被趙書晴所察覺,慌張的躲藏。
哪知,趙書晴徑直起身朝外走去。
白景鑠愣了一下連忙追了上去:「趙……趙姑娘,你要去何處?」
趙書晴聽到聲音這才把白景鑠記起來,「公子,我想去後山尋一尋,之前好似在後山有見過,你可要一同前往。」
「要!」白景鑠大聲說道,講完他又覺得自己反應太過了,臉一下紅了起來。
趙書晴頷首:「那就一起吧。」
白景鑠臉上肉眼可見的歡喜,急忙起身,跟著趙書晴一起走出去,在她身後悄悄整理衣服。
得到余德厚的允許,趙書晴帶著侍衛與白景鑠一起往後山走去。
趙書晴蹲在地上一一辨別草藥,白景鑠在旁儘量幫忙,偶爾找到有用的藥草就跑到趙書晴面前邀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