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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暗下來,黃土路上,腳鏈在地上反覆摩擦著發出「哐啷哐啷」聲音。

後方破木板車上,趙承弼躺在板上,一張臉發著紫青色,手腳時不時抽搐一下。

趙書晴和蘭兒追上趙家流放隊伍。

押送的為首捕快不肯讓她們靠近,稍微離得近一點就會被捕快驅趕,甚至面露兇狠,趙書晴與蘭兒只好遠遠地跟著。

天寒地凍,鐵鏈摩擦著人體的皮膚,很快就紅了,不多時就起泡流血。

為首的捕頭皺著眉頭,不耐煩地催促道:「都快點,別磨磨蹭蹭的!」

他手中的皮鞭在空中揮舞了一下,發出清脆的響聲,嚇得幾個趙家的女眷忍不住低聲抽泣。

趙書晴幾次想要上前,卻又忍住了。

隨著夜幕愈發深沉,押送隊伍在一處破敗的驛站前停下,捕頭大聲下令休息片刻。

趙家眾人如獲大赦,癱倒在地上,疲憊不堪。

趙書晴和蘭兒趁此機會,悄悄靠近。

趙書晴從懷中掏出幾兩碎銀,快步走到一個看起來稍顯和善的衙役面前,低聲哀求道:「大哥,求您行行好,我二哥病重,讓我過去看看他,這些銀子您拿去買酒喝。」

那衙役猶豫了一下,眼神中閃過一絲掙扎,最終還是悄悄接過銀子,低聲說道:「快去快回,別被發現了。」

趙書晴和蘭兒連忙拿出包袱裡面的饅頭和水,分給他們,把金瘡藥拿出來,讓蘭兒一一為他們的傷口撒上藥粉。

為首的捕快靠著樹幹冷冷看著這一切,白日還會驅趕的他,此刻卻沒有動靜。

因為他知道,眼前這些人活不過今夜。

他就當日行一善吧。

趙書晴來到趙承弼的身邊。

她握住趙承弼的手腕,指尖剛一搭上脈搏,眉頭便瞬間緊緊蹙起。

趙承弼的脈象虛弱無力,似有一股黑暗的力量在他體內翻湧肆虐,攪亂了氣血的運行。

她心中一驚,旋即意識到這毒性絕非尋常。

她俯身湊近趙承弼,仔細查看他的面色,只見那青紫之色愈發濃重,心中暗忖,這毒怕是混入了多種罕見毒物。

此毒藥性猛烈,且相互作用,不斷侵蝕著他的生機,若不儘快找到解藥,只怕……想到此處,趙書晴的眼眶微微泛紅,心急如焚。

「書晴,你二哥怎麼樣?昨日我又聞到那迷藥味道,今日早上起來,便看到你二哥就是這般,也不知何人如此痛恨承弼。」趙父極力保持平靜,說出來的話還是止不住在顫抖。

趙書晴輕輕咬著唇瓣,腦海中想起她與蕭慕止的交易。

她輕聲道:「二哥中毒極深,這個毒,女兒毫無頭緒。」

趙書晴停頓片刻後,又道,「昨天女兒走出牢房,便與蕭王爺做了交易,他明明答應女兒會照看好你們的。」

趙書晴的敘述里,多少帶了幾分抱怨在,她卻沒有半點察覺。

趙父敏銳聽出來語氣里的不對勁,他沉聲問道:「書晴,我不知你與蕭王爺如何認識?但,你是不是對蕭王爺要求過高了?」

趙書晴為之一怔,眼底有幾分錯愕:「女兒我……」

她想要解釋,卻細細品味自己方才的話,好似真的有些埋怨在裡面。

她垂下眼眸,昨天跟蕭慕止談的時候,她明知道京兆府牢房並非蕭慕止的勢力範圍,也料想到會有意外發生。

為何,她會出現這般情緒?

依賴?

對,是她以往提出來的要求,蕭慕止都做到了,所以她對他產生依賴?!

趙書晴很快就明白過來,自己產生不該產生的念頭,對著趙父低頭道歉:「女兒錯了。」

趙父嘆息一聲,抬頭看著不遠處坐在一起,卻又警惕盯著他們的捕快衙役們。

「如今朝局錯綜複雜,凡事不可強求。書晴,我們趙家也做不到面面俱到,也談不上無愧於國,無愧於民。為父告訴你,能做的只能無愧於心,可知?」

趙書晴恭順應道:「女兒謹遵教導。」

趙父抬起手來,想要摸摸趙書晴的頭。

可是鐵鏈發出的「叮哐叮哐」聲音,提醒著他,到底不忍心讓帶著鐵鏈的手碰到閨女的頭,把手放了下來。

趙書晴還想要說什麼,就聽到一道馬蹄聲傳來。

眾人抬頭看去,捕快與衙役們十分戒備齊齊站起來,蕭慕止翻身下馬,轉身單手把歐陽大夫扶了下來。

蕭慕止心存疑惑,看了一眼捕快,但這時候也不是深究的時候,帶著歐陽大夫來到趙承弼面前。

歐陽大夫看到趙承弼的面色,心下一驚,快步上前,拉出他的手,指尖落在脈搏上。

蕭慕止這才來到趙書晴的面前,歉然道:「昨日,蕭某並未如約,還望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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