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陸璟攛掇的,還是那個熟悉
的包間。
自從那幾回事過後,陸璟每次站到這間屋子門前,都會有點不一樣的感覺,畢竟有點因緣際遇在裡邊,後來索性就把這間屋鎖了起來,只接待符霄、彭聿風這幾個熟人。
這會兒舊地重遊,難免多了幾分感慨。
舊人不去,新人又來。
陳觀南剛進大廳就驀地想起這事來,想起一年多前他們安撫「陷入失戀陰霾的符霄」的場景,於是攬著沈確的肩膀給她說:「這地方就是阿霄把池黎追到手的地方。」
沈確四下看了看,說:「是嗎?」
陳觀南點點頭,再次痛苦地回憶起那天的經歷:「那天晚上哥幾個好心給他出主意,結果他把我們喝的爛醉,自己抱得美人歸一聲也沒吭。還把我們丟在這一晚上。」
說完,陳觀南故意白了符霄一眼。
符霄笑一聲,裝作沒聽到。
沈確看了看他們你來我往的眼神,對這事已經信了七分,但嘴上還是問:「還有這事?」
「當然啊。」陳觀南對她這稍顯質疑的語氣略微不滿。
對於這事,陸璟當然也有發言權。
他怒斥一聲:「符霄那狗就不當人。」
話說的太大聲,被符霄捶了下肩膀。
「當時都快十一月了,給我撂在這睡了一晚上,後來感冒一個星期都沒好。」陸璟混不在意地揉了下肩膀,隨即瞟了符霄一眼:「他倒是瀟灑了。」
符霄笑著挑了下眉毛,沒否認。
他們一說起這話題就沒完,說的時候還總要把他從頭到腳批判一遭,符霄早知道這個流程,急忙推他們進包間喝酒唱歌。
陸璟自己家的店,水果酒水都上的最好的。為了照顧女孩子,還特意讓調酒師調了點度數不高的雞尾酒。
彭聿風和陸璟霸占了話筒,池黎和沈確坐在一起聊天。
聊的話題雜的不行,從衣服到包,又從吉他到賽車。
要說起來,池黎和沈確其實性格差特別多,屬於平時生活中遇到也不會有什麼交集的那種人,可她倆自從認識卻是意外的和。
池黎覺得沈確特酷,沈確覺得池黎特有個性,反正對方身上都有自己欣賞的點,一來二去也就越來越熟。
女生和女生坐一起,符霄和陳觀南自然就成了被拋棄的對象,他倆挨著坐在沙發一角,聽著彭聿風唱嘔啞嘲哳的難聽的歌。
陳觀南皺著眉毛揉了揉耳朵,往兩個正聊的火熱的女孩那邊望去一眼,又轉過來看符霄,問:「池黎出去幾年?」
符霄說:「快的話兩年。」
陳觀南愣了,他沒想到這麼久,反應過來後又輕微嘖了一聲,點評似的說一句:「你真夠捨得的。」
符霄笑了,笑聲輕的夾雜在音樂聲中。
他偏頭看向陳觀南,以一種陳觀南看不懂的表情說:「我舍不捨得又有什麼辦法。她想做向上飛的鳥,那我就不能做困住她的藤。」
第52章 破窗52給我老婆揉腳,榮幸之至。……
插pter52
從春天到夏天,從枝上嫩芽變成層層疊疊的綠葉。
小鳥越發歡快,蹦蹦跳跳站在藤蔓枝頭,嘰嘰喳喳地唱歌。
隨著日曆越撕越薄,玻璃門一開一合間,藝術學院的銀河展覽館再度開放。
眾多學生的畢業設計被不斷搬進那座藝術氛圍濃厚的殿堂,等待人來觀賞。這不僅是藝術家跨出校園的第一步,也是一場審美主體與審美客體的無限碰撞。
池黎的展品自然也位列其中。
一副名為《夏軌》的油畫。
非典型的夏天色彩,亮色主導,對比色交錯。乍一看看不出夏天的痕跡,但又哪哪都是夏天的影子。
符霄看見那幅畫,是在正式展覽的第二天。
他站在她的展位前,勾著她的手,靜靜看著射燈將那幅畫照的更加鮮活。
來去人流如織,沸騰的人聲頂著房頂。他們從那幅畫面前經過,駐足,眨幾下眼,投過去一條沒有感情的視線,然後離開。
走馬觀花地看過一圈,腦子裡連個印象都沒留下,最後卻還嘴像刀子似的銳評一句沒什麼新意。
這話落到池黎耳朵里,被她聽了個正著,她也只是沒什麼所謂地翻過去一個白眼。
不敢說他們的畢設到底有多好,但終歸是懂行的人太少。
她默默嘆了口氣,牽起符霄的手,想要帶他去別的地方轉一轉。步子還沒抬起來,就被人拽著手拉回來。
一個慣性下來,將她貼到他身上貼的緊。
池黎緩緩抬眼,往他那看過去,看見他那認真熾熱的眼神,正盯著她的畫看的仔細。
於是她也順著視線看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