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霄當時正在回池黎信息,回完才抬起眼,冷著眸子說:「憑我有老婆你沒有。」
殺人誅心。
關於住客房這個事,兩人也沒少掰扯。
池黎覺得這是他家,他還住客房算是個什麼事。況且住他家本來就是為了陪他,他這一出早出晚歸讓她好幾天都見不著他個人影,太沒勁。
因為兩人意見不統一,還鬧過兩天冷戰,主要是池黎單方面跟他。
她覺得符霄心狠,對自己也狠,送上去的豆腐都不吃。但符霄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的好意在她腦子裡已經變成了這麼回事。
兩人就像小學生吵架,日常鬥嘴誰也不讓誰,背地裡的「小陰招」一個接一個費盡心思地想。
有的時候符霄為了讓池黎理他,會故意把東西放在很高的地方,但池黎偏就不用他,她只會明面上瞪他一眼,然後自己搬凳子去夠。一般這會兒符霄就服氣了,他會默默走過去,然後攔腰把人從凳子上抱下來,再自作自受地把東西放回原位。
符霄會想招,池黎當然也會想,她的時間可比符霄富餘一大把。
他不是愛住客房嘛,那收了被子就沒法住,反正她一天都在家,符霄又管不住。等他晚上回來要睡覺,發現沒了被子自然會找她要。
他們倆就這樣你一招我一計,樂此不疲地一直持續到四月初。
四月初那會兒,符霄工作室傾盡心血的景區智慧系統順利通過最後一次測試,進入到試運行階段,彭聿風一行人為了幫他慶祝,鬧鬧哄哄跑到符霄家煮火鍋。
喜事撞喜事,一件加一件。
除了符霄這有一件,陳觀南那也有一件。
功夫不負有心人,他終於追到了沈確。
彭聿風一聽這,立馬帶了瓶好酒,是他家老爺子去俄羅斯出差帶回來的,酒烈度數高。
池黎也就喝了幾口,符霄就沒收了她的酒杯,他自己倒是沒少喝,左一杯右一杯,被那堆人灌得耳朵都紅。
火鍋熱氣騰騰,酒氣縈繞,一群人吃喝折騰到將近十點才從符霄家離開。
剩下他們兩人,空間安靜。
池黎懶在沙發上醒神,幾口酒烘地她腦袋發熱。公主溫順地窩在地毯上舔毛,池黎瞟過去一眼,再偏頭,視線透過廚房的玻璃門落在符霄身上。
他穿一件米白色衛衣,袖子被捲起到手肘處,正端著幾個碗放進洗碗池裡,清脆幾聲響後,他又去抽新的垃圾袋。
池黎看了兩眼,然後從沙發上起來,拖著步子向廚房走。
廚房玻璃門反光,逐漸映照出她的身影。
池黎「嘩」地一聲拉開,然後從背後精準環上符霄的腰。
她抱的緊,腦袋貼著他後背,溫度隔著薄衛衣傳導。
池黎聽見他笑了聲,然後問她怎麼了。
池黎說:「就想抱一會兒。」
符霄索性就停了手上動作,由著她抱。
頂燈的光灑向大理石台面,對面玻璃上映照出兩人懷抱的身影。
保持著這個動作,約莫過了十分鐘,池黎一直沒有新的動作。
符霄看不見她的臉,只能感受到她腦袋蹭在後背上的觸覺。她手扣在他身前,白白淨淨一條,符霄垂著眼盯著她手指看,能隱約看見她胳膊上的細小絨毛。
池黎貼在他身後,眼睛閉著,手上逐漸越來越松。
符霄感覺到她好像快要睡著了,大手動了動扣上她的,說:「困了就先去睡,我這馬上收拾好。」
池黎嗯他一聲算是應了,但手上仍然沒松。
符霄無奈只能提前結束收拾,拉她回房。
剛進臥室門,池黎就去攬符霄的脖子要親他,符霄沒躲,結結實實挨了一下。
燈還沒開,只有客廳的光微微照過來一角。
符霄摸著黑,後知後覺問她:「怎麼了?」
說話聲音小,好像在黑暗環境裡自覺需要營造這種安靜環境。
池黎摸了摸他的臉,也把話說的小聲,她說:「符霄你真的好好哦。」
她只說了這一句,多少有點無厘頭,沒有後文,只是又去親他,被符霄按下來。
在一起這麼大半年,池黎什麼脾氣秉性他算是摸清了八分,她現在這樣黏黏糊糊的勁兒,太不對勁。
符霄倚著牆面抱著她,居高臨下,問她:「想到什麼了?跟我說說。」
池黎說:「我覺得你好像對我特別好。」
符霄略微挑眉,有點不太滿意好像這個詞,但他沒拘泥於這個點,他更想搞懂池黎這句什麼意思。
他摟著她往邊上移了下,開了燈,看見她此時紅撲撲的臉,顯然現在有點發酒勁兒。
池黎低頭躲了下光,又接著說:「以前我爸媽沒離婚的時候,我爸從來都沒洗過碗,也不收拾家務。他說那不是男人該幹的事。」
但是你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