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晚上屬實有點糟糕,自從接完孫夏的那通電話。池黎一直沉浸在一場低氣壓情緒之中,頭腦四通八達的思考,蓋住了她對外界的敏銳程度。
其實是有些不高興的,有些人之間註定存在惡意,她不用想都覺得是。但今天被人這麼當面聲嘶力竭地罵出來,又是另外一回事,就好像那些污言穢語毫不遮掩地砸在她身上一樣同感。
池黎嘆了口氣,企圖將自己心中的陰霾呼出來,她不想在符霄面前太過脆弱。直至一口氣長長呼出,她才有勇氣偏頭去看符霄的臉。
而符霄卻偏偏聽懂了她的心聲,也懂她刻意偽裝起來的脆弱。他伸手摸了摸她的臉,然後輕飄飄地說了句:「沒事兒。」
很奇怪,明明他什麼都沒說,但池黎卻懂他的意思。
他在說沒什麼大不了,有他在。
池黎鼻頭一酸。
符霄又捏了下她的鼻子,好像又在提醒她。
這動作給池黎捏的有些喘不過氣,拍了下他的手,緊接著她聽見符霄說:「跟我回家還是回宿舍?」
「回宿舍。」池黎說,「蘇可星還傷著,我得回去照顧她。」
符霄點點頭,再次抬手揉了揉她的臉,「到了宿舍給我發信息。」
池黎說行,說完她又補一句:「我以為你會再挽留我一下。」
「那現在我帶你回家。」
他倒是變卦變得快。
池黎搖搖頭,「不要,我真得走了。」
符霄看著池黎下車,又隔著車窗目送著她進了學校大門。她越走越遠,也逐漸變小,變成一個白色圓點,開始還能隱約看得見個背影,後來隱入樹叢中看也看不到。
他望了眼學校大門,」
錦明大學「四個字仍然金光燦燦,他若有所思,隨後一腳車門,揚長而去。
和符霄分別之後,池黎緊趕慢趕跑回宿舍,在驚險的最後一分鐘趕上了門禁。包被甩飛在背後,她微喘著氣整理好,然後登上上樓的台階。
果不其然,薛初怡沒回宿舍。池黎推開門時,只有蘇可星和孫夏兩個人,前者正坐在朝門的椅子上觀賞她被包起來的新手臂,而後者正在幫前者收拾之前被血滴的一面狼藉的地面。
池黎進門掃了眼不久前的「戰鬥現場」,把包扔到床上,也幫著一起收拾。
蘇可星看著蹲在地上的池黎,想了幾秒,還是問她:「在醫院的時候,我聽你說薛初怡和康赫的事也有關係?」
聽見這話,池黎擦地的手頓了頓,「嗯」了一聲。
「怎麼回事?她做什麼了?」
池黎緩緩抬頭,「你還記得咱們去夏令營之前,在停車場遇見康赫那天嗎?」
蘇可星怎麼會忘,經她這一點,又將這件事拿出來重提。
「你是說,咱們要去夏令營的事是薛初怡告訴他的?」
池黎閉了下眼表示沒錯,「不止那次,還有上學期我不斷換號碼也總能收到他的信息,這事也和她有關。」
孫夏聽的震驚:「不是吧,薛初怡和康赫怎麼認識的?」
池黎搖搖頭,這她也不知道。
蘇可星愣了兩秒,好像想到了什麼:「等會兒,薛初怡她男朋友哪個學院的?」
「好像是……機械?」孫夏說。
蘇可星猛地點頭,「媽的,真有她的……」
好像一切都聯繫起來了。
池黎有些頭疼。
「不過康赫這段時間應該蹦躂不起來了。」蘇可星說。
「為什麼?」
「他把腿給摔了。」蘇可星哼了一聲,「我前幾天找過他了,跟他徹徹底底談了,也說了你有男朋友,他問我是誰,我沒告訴他。後來沒過幾天就聽張慶說他打球的時候把腿給摔了,這會兒在醫院養著呢,沒幾個月應該也好不了。」
她說完,嘴角微微往上挑了挑,似乎解決了一個十分棘手的大麻煩。
池黎沉默,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