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舅,怎麼啦?」魏長生聽到魏朝清說要回錦州,又注意到魏朝清臉色很沉,他湊過去,去瞧卷信。
掃視完卷信,他瞪大雙目,「什麼!姐姐又不見了?她又被人擄走了?」
他著急起來,「舅舅,你不是說派了大內高手保護姐姐的嗎?姐姐怎麼會又被人擄走了!難道你沒派大內高手保護姐姐?」
「擄走她的人,比大內高手更厲害。」魏朝清聲音沉著。
魏長生張張嘴,一時失語。魏朝清又吩咐一句,「快些,儘快趕回錦州!」
魏長生也探出腦袋,「快點快點!」他急得雙目一紅,淚珠直接掉下來。
馬車車輪一路碾壓著官道,轟隆隆的聲音與驟然降下的雷鳴混於一體。
雷聲轟鳴,烏雲團聚,天色瞬間暗下來,要下暴雨了。沈秀望著窗外的濃濃烏雲。下一瞬,暴雨傾盆而下。
沈秀原本就因為恐懼而緊張到全身緊繃,這暴雨一下來,轟隆噼里啪啦的聲響加劇了她的恐懼。讓她心神更加緊繃起來。
她吸氣呼氣,竭力讓自己放鬆。別月摩珈還沒殺掉她,她自個兒先精神崩潰了。
不要再想回被殺掉,會被折磨的事,不要再恐懼,不要再緊張。放鬆,放鬆,平靜下來,冷靜下來。
她在心裡給自己唱歌,邊唱邊改歌詞,「好運來祝我好運來,好運帶來了喜和愛。好運來我要好運來,迎著好運興旺發達走四海!」
她會有好運氣的,好運會降臨到她身上。她不會死,她會重新回到爹娘身邊,她會穿越回現代,回到爸爸媽媽身邊。
唱完好運來,她又接著唱,接著改歌詞,「我和我的祖國,一刻也不能分割。無論我走到哪裡,都會回去的。」
她與祖國不能分割,就算穿越到這裡,她也一定會回到祖國的。
她漸漸放鬆下來,「喜羊羊,美羊羊,懶羊羊,沸羊羊,慢羊羊……」
炸雷轟地一下轟到耳邊,她哆嗦一下,下意識看了一眼打坐的月摩珈。然後又哆嗦一下,她趕緊把升起來的恐懼壓下去,「瑪卡巴卡阿卡哇卡米卡瑪卡恩……」
突然,她聽到月摩珈冷冷的聲音,「你在念什麼咒語?」
她一驚,她在心裡唱得入神,不小心將瑪卡巴卡念出來了。
身上傳來一陣吸力,她飛向月摩珈。他掐住她的脖子,「你在念咒語,給我下的蠱毒邪術的咒語?」
「不是,我沒有念什麼咒語,我、」她實話實說,「你們抓錯了人,我太害怕了,就、就哼哼歌,緩解一下心情。」
月摩珈並不信,冰涼的指腹桎梏在她脖間,「把你剛才念的咒語再念一遍。」
她吞咽喉嚨,「瑪卡巴卡阿卡哇卡米卡瑪卡恩……」
他皺眉。隨後道:「解開我身上的蠱毒邪術。」
「解不了,因為根本就不是我下的,別把時間浪費在我身上,你們應該儘快去抓真正對你們下蠱毒邪術的人。」想到什麼,她咳了下。
「我雖然只是一個平頭老百姓,但、但我有一些朋友。我有一個朋友是魏朝清,魏朝清你認識嗎?東陵聖上都很敬重的人。還有二皇子司馬朗,世子司馬燁,他們都是我的好朋友,我要是不見了,他們肯定會找我的。」
「他們都不好惹,你錯抓了我,會得罪他們的。」
聽了她的話,月摩珈露出一種神明一般的冷漠與睥睨,「幾隻螻蟻而已。」
沈秀握緊拳頭。月摩珈並不怕魏朝清他們這樣位高權重的人。
「我再說一次,解開我身上的蠱毒邪術。」他掐緊她,隨時會擰斷她的脖子。
那須羅見月摩珈似乎要擰斷她的脖子,他無法自控地微微伸出手,想要阻止。
不能讓主人殺了她。那須羅心裡浮現出這句話。很快他便明白過來,是蠱毒邪術在作祟,所以他才會有這樣的情緒。
月摩珈若有所感,轉頭看那須羅,「你也中了蠱毒邪術?」
那須羅嗓音發啞,「應該是的,主人。」
月摩珈眸光更加森冷,他看著沈秀,「不可饒恕。」
說著不可饒恕,但他並未動手,並沒有擰斷沈秀的脖子。他看著她良久,鬆開她。
沈秀雙手撐在地上,大口大口喘氣。
一隻通身藍羽的西域藍靈鳥從窗邊飛進來。它渾身被暴雨濕打得濕透,停在月摩珈面前。
月摩珈取出它身上的信紙。它雖然渾身濕透,但信紙上沒有一滴雨水。
看完信紙,月摩珈對那須羅說了一句話。那須羅回他。
他們兩人用的土火羅語,不對,應該是樓蘭語。吐火羅語是現代人給樓蘭語取的名字,在古代,沒有吐火羅語這一說法。她一直都在用錯誤的叫法。
隱約聽到了三個字的聲音,她耳朵微動。是她聽錯了,還是怎麼的,她好像聽到「謝扶光」這三個字。聲調有一些不一樣,但很像謝扶光這三個字。
可能並不是說的謝扶光,而是樓蘭語裡有和謝扶光這三個字一樣的諧音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