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男子?沈秀意外。她打量戲台上的柳笙。他身姿聘婷,眉眼如畫,一舉一動皆是嫵媚勾人的風情,沒想到竟然是男子。
她打量著柳笙時,在台上唱戲的柳笙無意間與她對視上。
他的歌聲滯了一下。很快恢復如初。
接下來,他開始有意無意地去瞧沈秀,眼底桃花酒半醺,秋水似的眼波,流轉間透著化骨的溫柔,不經意地勾纏著誰似的。
魏朝清發覺柳笙似乎在故意用那雙眼波流轉的眼睛勾纏沈秀。
而沈秀,她聽戲聽得很入神。
魏朝清面色沉下來,抬手欲叫停柳笙,然沈秀很喜歡這齣戲,他不願掃她興,打斷她的興致,於是沒有叫停柳笙。
柳笙唱完這段戲,先退了場。退下去時,他望了一眼沈秀。沈秀發現他看過來,她禮貌性地回以一笑。
對上她的淺笑,他的眉眼更加嫵媚起來。
退至後台,他靜坐在妝檯前,一動不動。柳父疑惑,「阿笙,你這是怎的了?」
柳笙微抿紅唇,「阿爹,你可知魏大人旁邊坐著的女子是誰?」
「我沒看見人。」柳父搖搖頭,「怎麼了?」
「沒事。」柳笙手指輕輕撫摸發間垂下來的流蘇步遙。
面前閃現出沈秀清清秀秀的面龐,他低垂下巴,嫵媚風情的眼眸里,幾分女兒家的情態若隱若現。
彼時,公主府里,司馬燁聽了下屬的話,冷笑,「果然在夫子那裡。」
「她現在如何?有沒有……」司馬燁強行把關心她的話吞回去。
之前夫子說並不知沈秀在何處,大抵是以防他不同意饒恕她,所以才故意說並不知她在何處。
夫子也肯定猜得到,他來公主府求情後,自己肯定會懷疑沈秀在魏府。但夫子沒有將沈秀藏起來,也是因為自己已經答應饒恕她,所以不必再如此。
「她還真是找了一個好靠山!」司馬燁咔嚓一下捏碎杯子。仿佛捏是在捏碎沈秀一般。
這邊廂,秦伯得知沈秀的下落後,他暗地裡松下一口氣。但見司馬燁一臉黑沉,他又擔憂起來。
殿下這樣子,並不像如他所說那般會放過沈秀。殿下真的會放過她?
「下去。」司馬燁吩咐回來復命的手下。
手下方走出幾步,被司馬燁叫住。
司馬燁喉頭滾動了幾下,終於忍不住,「她現在如何?有沒有受傷,瘦了還是胖了?」
第32章
司馬燁喉頭滾動了幾下, 終於忍不住,「她現在如何?有沒有受傷,瘦了還是胖了?」
手下怔了一下, 「這倒是不大清楚。」
「那就去查清楚!」
「是,殿下。」
「慢著,」司馬燁掀開冰絲被, 「算了,我自己去見她!」
秦伯急道:「殿下, 您傷還未痊癒,不能下床!」
「無礙。」
「沈秀, 」司馬燁咬牙切齒, 「我可要好好見見她!」
秦伯見狀,心裡一跳,殿下這樣子, 分明是要去殺沈秀!
……
「阿笙,我方才出去問了下, 坐在魏大人旁側的女子乃魏府貴客。」柳父快步來到正在上妝的柳笙跟前。
「哪家貴客?」
「不清楚, 只說是貴客。」柳父腦海里浮現出方才偷瞧到的面容, 他有些發怔。這位貴客,也不知怎的, 恁是合他眼緣, 他見了她,便止不住地心生歡喜。
柳笙輕梳長發,「阿爹, 我今日唱的戲好嗎?」
「好, 好的不得了。」
「也不知她……他們喜不喜歡聽我唱的。」
「阿笙唱得頂頂好,誰人不喜?」
「是嗎?」柳笙唇角抿出笑意來。
「好了, 阿笙,你該上台去了。」柳父催促道。
「桃花覆雪,盡付傾心……」戲台上,柳笙唱腔宛轉悠揚,一雙眸子時不時落在沈秀身上。
魏朝清凝眉。
魏長生發現柳笙好像老是在看沈秀,他嘟嘴,這人做什麼,為何老是看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