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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尋到解除幻怖之法,還得找到那施咒之人。

而這施咒之人......

「鳳淵。」

玄靈山後山,金色靈力橫在結界前,擋住了鳳淵離開的路。

幽紫色煙霧幻化成人影,鳳淵立在半空,鳳眸淬著陰冷,凝視著突如其來的裴長硯。即使被抓包,他也未有半分慌張,氣定神閒地降落在地面,紫色衣擺隨風揚起。

裴長硯右手執劍,冷峻的面容波瀾不驚,兩人相對,他淡淡地說:「本尊與鳳淵前輩無冤無仇,為何無故傷本尊之人。」

鳳淵聞言竟冷笑了聲,他突然想起多年前那個總愛學玄靈子裝深沉的人族小弟子,年紀輕輕就愛穿一身玄衣。他當時還說此人必成大器,如今看來他的眼光不假。

「裴長硯。」鳳眸眯起眼,「竟是你。」

裴長硯不為所動,銀劍頂部泛著寒光,直直指著鳳淵,薄唇微啟:「煩請前輩移去幻怖。」

不知是被「前輩」的稱呼逗笑或是因著別的什麼,鳳淵一時笑了起來,眼角笑出了淚花。

「裴長硯,不愧是玄靈子的弟子。」鳳淵笑意收斂,取而代之的是無休止的寒涼,鳳眸醞釀著瘋狂之色,他一字一句道:「虛偽的模樣如出一轍地讓人作嘔。」

裴長硯眼底划過暗色,凌厲的法力從鳳淵臉頰擦過,擊到後面的梧桐樹,嘭的一聲巨響,梧桐樹攔腰折斷,倒在鳳淵身後。

裴長硯冷嗤:「師尊一生光明磊落,倒是前輩,罔顧師尊信任,為提升境界不惜騙取師尊靈丹,最終至師尊於死地。」

一字一句敲在鳳淵心頭禁忌之處,他神色陰鷙,死死凝望著裴長硯:「光明磊落,呵,是表面光風霽月實則背地覬覦師父,還是為了復活無妄那個廢物,不惜用禁術催動結魂燈。」衣服下胸脯起伏,鳳淵面目猙獰,掌心積蓄滔天殺意。

裴長硯眉心擰起,冷靜地看鳳淵宣洩般怒吼,記憶隨著鳳淵的話回到百年前。

無妄是玄靈子之師,裴長硯少時聽師尊提過幾回,每一次都是說無妄祖師是千百年來最有望飛升的修士,但天妒英才,飛升雷劫前遭遇一場意外葬身無妄海。師尊的話語或有遺憾,或有傷痛,但遠遠不到愛慕之情,更遑論覬覦。

玄靈子確實使用禁術催動結魂燈,卻從未說過是為何人結魂,並且那結魂燈也早在百年前不甚被江思昭打碎。他還記得當時為了替江思昭承擔罪責,領下十幾戒鞭,才沒讓師尊將江思昭趕下山。事後他去問師尊可有補救之法。師尊卻說事有因果,一切皆有定數,碎了說明結魂燈本不該存在。

而後他親眼看到師尊毀去結魂燈殘骸,此事至此結束。

後來,玄靈子仙逝,臨走前召來裴長硯囑託了他三件事——一是執掌玄靈山,二是顧好江思昭,三是人魔永不相犯。

前兩件事裴長硯都能理解,其實不用他說裴長硯也一定會做好。玄靈山是他長大的地方,他定然會仔細掌管。而江思昭是他最疼愛的師弟,更比他的性命還重要。

但這第三件事,裴長硯隱隱能猜到,師尊雖看著心冷實則最為重感情,不然也不會將一支斷裂的木簪保留至今。他跪地發誓應下,抬起頭時發現玄靈子已然離去。

玄靈子非壽終正寢,仙逝之時正當壯年,裴長硯隱隱覺得師尊的早逝與那結魂燈有關。他心有猜測,或許從結魂燈被打碎那刻,師尊的壽命便進入倒計時。

特別是當他收拾師尊遺物時,發現了一件來自魔界的物什——印著黑色龍紋的玉佩,那玉佩就藏在師尊枕頭下,紋路經過日復一日的撫摸變得光滑。

黑龍紋玉佩世間僅有一塊,象徵著魔界至高無上的地位,而當時魔族首領是魔尊鳳淵。

第35章 午時一刻,江思昭悠悠轉醒,如往常般從被子裡坐起,身下傳來一

午時一刻, 江思昭悠悠轉醒,如往常般從被子裡坐起,身下傳來一陣痛, 他捂著屁股又淚眼汪汪地跌了回去。

全身上下只穿了一件冰絲綢裡衣, 透過衣服,他低頭看到裡面深深淺淺的紅痕,從胸口蔓延到大腿根, 觸目驚心。

大腦宕機片刻, 隨即眼睛瞪大,他迅速拉過被子蒙住頭,躲進被窩裡。

記憶回籠, 眼前閃過昨晚那令人臉紅心跳的畫面。他不知羞恥地穿著肚兜去引誘師兄,師兄先是拒絕了他, 然後被他強制抱住醬醬釀釀了。

兩隻手心捂住眼睛, 無休止的羞愧後知後覺蔓延至心頭。

勾引師兄。

他、他怎能做出這等荒唐之事。

江思昭翻了個身,想起昨晚若不是他最後硬著頭皮強抱住師兄不讓他走, 師兄一定會離開。

一時間羞愧與別的情緒夾雜在一起, 江思昭又想淌眼淚了。他很清楚師兄對自己只有兄長之情, 從小到大都拿他當親弟弟疼, 但眼下他卻親手毀去了與師兄多年的情分。

也正是算到師兄對他縱容,定然不忍心拒絕他,江思昭才會把算盤打到裴長硯身上。

這與話本里描寫的恩將仇報的小白眼狼有何區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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