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言維持著表情,不可思議地望向裴長硯:「掌門師兄,江...無憂就是您說的那『天賦尚可』之人?」
裴長硯面色不動,點了下頭。
南言:……
今日掌門師兄突然主動去尋芳殿,說要拜託他去教一人修煉。能被掌門師兄親自囑託,一定是不凡之人。南言心生敬畏,試探地問他那人的天資情況,掌門師兄言簡意賅地說了八個字:「天賦尚可,勤奮不足。」自動忽略後面四個字,南言當即正色。
掌門師兄是人魔兩界最厲害的修士,能得他一句天賦尚可,想必此人一定不容小覷。
師兄把如此天資之高的人拜託給自己,足以彰顯對他的信任與重視。於是南言懷著更敬畏的心跟著裴長硯一同來到獨淨山,一路走來心裡甚至隱隱緊張,擔心自己會不會教不好那人。
裴長硯還是一如既往的淡漠,冷沉的眸從還在發呆的江思昭掃過,對南言說:「無憂雖然元嬰,但丹田虧虛,靈力不足。丹藥提升的境界到底不如踏實修煉。本尊要與修遠趕往丹華宮商討秋獵事宜,接下來的時日便辛苦南師弟教導無憂。」
南言雖然有一種自己被騙了的感覺,但既然已經答應裴長硯便不會再反悔,更何況這是掌門師兄所託,他定不會辜負期望,向裴長硯頷首:「南言定不負所托。」
又留下囑託了江思昭幾句,裴長硯方安心離去。
「好了,別看了,師兄早走遠了。」南言抱著胳膊,嘲諷出聲。
江思昭這才不舍地收回視線,他莫名生出一種留守兒童的淒涼感,掀眼與面前的人對視,蔫耷耷地應聲:「哦。」
南言眼底划過一道亮光,他抱著胳膊,居高臨下地望著江思昭,忽然似笑非笑地勾起唇。
「江思昭,師兄讓本尊教你修煉,從今往後你可要聽從本尊的話好.好.修.煉啊。」
第7章 晨光熹微,門外傳來一陣咚咚咚的巨響,震耳的聲音不斷……
晨光熹微,門外傳來一陣咚咚咚的巨響,震耳的聲音不斷地攻擊耳膜,伴隨著地震,整間內室似乎都晃動起來。
迷迷糊糊聽到有人在喊自己的名字,江思昭皺著臉,把頭從被褥里拔出來,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看到窗外剛蒙蒙亮的天色,大腦宕機片刻,又直直跌入軟榻。
「江思昭,限你三分鐘內起床,不要讓本尊親自動手。」窗外南言抱著胳膊,朝著內室厲聲喊道。
鐵劍不斷敲擊木門,砰砰聲不絕於耳。
終究是睡不下去了,江思昭認命般艱難地起身下床,推開門向南言走去。
「…早。」
南言哼了聲,看著江思昭昏昏欲睡的模樣,心頭頓時生出恨鐵不成鋼之感,訓斥道:「你如此懶惰,可愧對你這仙尊的身份。」
已經記不清上次那麼早起是何時了,江思昭還沒完全回魂,聞言呆呆地點頭:「嗯。」
南言:……
心裡火更大了,南言鬆開胳膊,將橫在門口的鐵劍收回,扔到江思昭腳邊。
「你身體底子極差,今日起每天晨起繞著獨淨山跑三圈,不跑完不准休息。」
江思昭原還在垂著眼,緩慢地消化完南言的話後身形陡然一震,明眸睜成杏仁狀:「三…三圈?」匆匆向遠方一瞥,獨淨山雖不如玄靈山大,但老老實實跑上一圈起碼也要半個時辰,三圈就是兩個半時辰。
江思昭深吸一口氣,二話不說往屋子走去,他不要修煉了QAQ
看來他與小黑緣淺,以後再慢慢想辦法把小黑從師兄那要回來吧。
還沒走兩步,衣領被後面的人抓住,南言提起江思昭把他放回了原來的位置。
江思昭又回頭看了一眼一望無際的獨淨山,還是覺得他做不到,掙扎道:「南言,你向師兄說我不跟小黑結契了。」
「什么小黑結契?」南言皺眉,裴長硯只讓他教江思昭修煉,並沒有言明原因。他只當這是江思昭逃脫跑步的藉口,冷酷無情地用法術把人定在原地,「現在剛辰時,巳時之前回到這裡。」話落,他施了道術法,往江思昭背上重重一推。
「跑不跑還由不得你。」
只覺得身後有一股力量一直推他,江思昭苦著臉邁步向前跑,衣擺隨風揚起,身影很快消失在視線。
日頭攀升,陽光穿透雲層照拂青山。大地被鍍了層暖光,靈植源源不斷地散發靈力,環繞整個獨淨台。
坐在這小院裡,全身都被四面八方的靈力溫養,暖流疏通經脈,實在是修煉的寶地。
南言眸色暗下,把江思昭關在這麼一處地方,知道的是禁閉不知道的是閉關修煉。
掌門師兄未免太過偏袒。
思索間時輕時重的腳步聲從遠處傳來,南言斂下情緒,抬眼望向朝他跑來的江思昭。
整整三圈,幾乎是江思昭過去半年的運動量。
跑到南言面前時,他雙腿一軟,險些摔倒。撐扶著石桌,也顧不得硌,直接跌坐在凳子上,身體往桌面上一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