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夷低頭看看,兩隻爪子垂在肚皮上,推推穀梁澤明的手指。
穀梁澤明順著他的動作挪開:「答應辛夷,分明是因為我喜歡辛夷,受不住你撒嬌賣乖的樣子。」
辛夷看他一眼,很納悶:「這樣叫撒嬌賣乖嗎?」
穀梁澤明學著他的語氣:「怎麼不算呢?」
「怎麼不算~?」
辛夷也學他,哼哼唧唧地在書案上繼續扭扭,很嬌氣地說:「那辛夷覺得,你也在賣乖。」
這麼愛撒嬌。
穀梁澤明想著,唇角微彎。因著要去見太后,回來還沒來得及換下身上的繡龍大氅,他繁複寬大的袖擺垂著,被辛夷伸出爪子撥撥,拽上來蓋在肚子上。
「不錯,被辛夷發覺了。」
穀梁澤明抬手掩了窗戶,只有微暗的天光從外頭落進來,叫人知道現在正是白天的尾巴。
他又轉身,不緊不慢地拉上了屏風,步履間玉石輕輕碰撞。
「辛夷可知道我為什麼賣乖?」
辛夷對窗邊心有餘悸,覺得剩下的一點點陽光也很刺眼,等人過來,一個勁地往人袖擺下鑽:「不知道,快走,辛夷不喜歡窗戶。」
穀梁澤明卻沒讓他再藏,聽著話,指尖已掀開袖擺。
藏好的白貓把袖擺拽拽,遮住自己翹翹的屁股:「你幹嘛。」
穀梁澤明把辛夷攤在桌案上。
辛夷軟得像是一灘水,一碰到桌面就淌開了,四肢鋪平。
穀梁澤明鼻尖輕輕蹭了下辛夷的肚子,他動作極輕,卻有種已經按捺過一整個白天的忍耐。
辛夷忽然被拱了下軟軟的肚子,表情有點懵:「怎麼了喵?」
「今天這麼一遭,這樣,辛夷算是見了我母后的面了,」穀梁澤明問他,「辛夷要如何對朕負責?」
他垂下的脖頸修長白皙,宛如屈頸的白鶴,心甘情願地低頭,等待著人的回應。
辛夷不知道他為什麼這麼興奮。
但看著這一幕,瞳孔還是誠實地放大了,尾巴緩緩豎了起來:「負責負責!」
穀梁澤明便輕輕笑了一下。
他坐在椅中,將貓咪抱到了自己膝上,知道辛夷尤其喜歡看自己黑髮披下的樣子,便抬手摘掉發冠,漆黑長髮如瀑傾瀉下來,更顯得皮膚如玉。
雖不端莊,但不過私下的閨房之樂,不莊重些,又有什麼錯?
穀梁澤明指腹輕輕磨蹭著辛夷的尾巴根,輕輕問:「辛夷不變成人嗎?」
辛夷的瞳孔變得圓乎乎,又圓又大的瞳仁看著穀梁澤明。
他抬著貓腦袋,是一副震驚的樣子:「你是在勾引貓嗎?」
穀梁澤明「嗯」了聲:「看不出來?」
辛夷忽然很警惕地看看外頭,兩爪一趴,湊到人耳朵邊小聲說:「我們小聲一點!」
貓的鼻息又小又熱,灑在頸邊時,簡直像是辛夷用小貓舌頭吧唧吧唧舔著人似的。
有些癢。
穀梁澤明側了側頭,辛夷濕漉漉的小貓鼻子卻跟著找他的耳朵。
穀梁澤明於是不動了,只覺得脖頸的癢意逐漸蔓延到心裡,他問:「怎麼?」
辛夷踩著他順滑的黑髮打滑,貓下巴在人肩上一磕,被人抬手接住了。
他索性整隻貓趴在人手心,兩隻腿耷拉在外:「皇帝也可以這麼不成體統嗎?」
這一聲提醒了他的身份,穀梁澤明唇角忽然含了更深的笑,像是被這句話取悅到:「是麼?」
他輕輕地應了聲:「辛夷覺得我不成體統?」
辛夷悄咪咪看他一眼,覺得人好像有點爽到了。
辛夷不言不語地變成了人趴在穀梁澤明懷裡,只留給人一個腦袋。
是害羞了。
穀梁澤明指尖撥了撥他臉頰邊的髮絲,捏著人的下巴抬起頭,同他碰了碰嘴巴。
想到辛夷的話,穀梁澤明笑了起來,唇輕輕壓著辛夷柔軟得好像能溢出汁水的唇畔:「在辛夷跟前不端莊些,辛夷更喜歡,是不是?」
他手指捋著貓尾,從尾巴根部細細地往上摩挲,感受到貓尾巴抖了下。
他像是笑了,問辛夷:「朕這樣,大王喜不喜歡?」
他聲音好輕,氣息淌過耳邊,帶著一點蠱人的笑意。
辛夷不由得想到他在穀梁澤明媽媽跟前說叫大王皇帝的好奇怪。
咪嗚,怎麼,好像很喜歡。
辛夷動物似的抬頭舔了一下:「喜歡。」
辛夷忽然察覺穀梁澤明微涼的手指慢慢摸索到他的尾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