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養畜生的偏殿,放什麼玄鏡衛?不過是想著監視他罷了。
平王抬頭:「陛下!」他懇求道:「若是這貓在新年宮宴上出現,那周圍兄弟們該怎麼看臣弟?陛下再給臣一次機會吧。」
「朕不會下旨,給你些體面,」穀梁澤明淡淡地道:「就這樣定了。」
平王像是被人當眾打了一巴掌,臉上火辣辣的。
一隻貓,他送來是用來害穀梁澤明的,不是給自己不痛快的。
他咬緊牙深深低著頭,俯拜:「臣接旨。」
掛在他腰上的辛夷偷偷地看看好幾天沒見過的穀梁澤明。
噫!看起來變凶了好多!
平王含著氣匆匆離開,就連腳步也比平常快了許多。
辛夷大鬆一口氣。
辛夷隨著他的腳步晃來晃去,系統在旁邊催他:【要跑要跑了,不然時間不夠了。】
玉佩上的紋路愈發扭曲,像是只貓咪在裡頭扭頭看來看去,辛夷:「可是這還在宮殿裡喵!」
系統說:【他們都住在行宮裡,你找一個偏僻的地方掉下來。】
辛夷聽話了,在平王回到宮殿前,趕忙掉進了路邊的草叢裡。
另一頭,穀梁澤明疑心自己聽見了那貓妖的聲音,凝神去聽,卻什麼也沒有。
他望著平王的身影從殿口消失,神情冷淡地收回了視線,放下了手中的奏摺,有些疲憊地揉了揉眉心。
一旁的徐俞上前為他按著肩,低聲問:「不如去看看那狸奴?在清風殿養了半月,已是活蹦亂跳的了。」
穀梁澤明道:「你去的倒是勤。」
徐俞眼見著聖上提起那貓時有點興趣,立刻笑眯眯地道:「可不是,白貓雖有,異瞳的倒是很少見。奴才曾在先皇那時有福見過外邦的波斯貓,和這隻沒有半點相似之處。」
穀梁澤明閉著眼淡淡道:「晚些再去吧。」
明明是個精怪還被欺負,真是無用。
是要去看一看了。
刻香漸漸燃盡,隨著書案上的堆疊的奏摺消失,殿外的光線暗了下來。
外頭的內侍快步過來,同他低聲報了玄鏡衛統領來報的事。
徐俞聽完後臉色一變,匆匆走到內殿,在皇帝書案前跪地。
徐俞是穀梁澤明跟前的老人了,皇太祖那時就賞了他,要不是出了什麼能力內的大事,一般是用不著這麼請罪的。
穀梁澤明見狀抬了抬眼皮:「怎麼?」
被傳入殿的玄鏡衛統領一進來就低聲:「陛下,那貓跑了。」
正騰著時間的穀梁澤明執筆的手頓了頓。
他冷淡的聲音在大殿中響起:
「跑了?」
玄鏡衛統領硬著頭皮道:「王爺離開後,玄十便沒看見那貓,連著女官一起找遍了殿內,花園中都沒搜尋到那貓的蹤跡。」
若是一般的跑走,玄鏡衛統領必不會這般大費周章。聯想到平王才來做過的蠢事,穀梁澤明一思索便明白了,眸中的神色冷了下來。
「幾個玄鏡衛看著都看不住,」他意味不明地道,唇角帶著點極冷的笑,「放在偏殿半個月都沒事,平王一來,就跑了?」
周圍的宮人無聲地跪了一地,穀梁澤明唇角那絲極淺的笑意已經散了,他放下筆,平靜地道:「宣平王覲見。」
第11章
這頭,平王回了自己的地盤,陰著臉召來幾個幕僚說了自己被罰的事情。
他手邊的侍官篤定地說:「這必定是陛下擔心您主持祭祀養大了心,在敲打王爺您啊,那貓不過是一個藉口。」
平王冷冷一笑:「本王哪裡不知道?」
皇兄他了解得很,雖然看似雲淡風輕,說是為了只貓,其實容不得旁人挑釁違逆他的權柄半點。
這已經不是幾個幕僚能搭的話。平王周圍幾人都消了聲,尚未想出解決的法子,外頭匆匆跑進來個侍官,一進屋就跪著說不好了。
平王心煩意亂地把手中的茶盞砸了出去,碎瓷片飛濺:「有話便說!誰教你們這般膽戰心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