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在玩什麼?」穀梁澤明語氣還帶著點未散盡的涼意,「安分些。」
辛夷不是在玩,動了動腦袋,他腦袋裡的系統也戰戰兢兢地道:【穀梁澤明面如陰雲,一怒之下關押了三十多名官員,其中有四名官員死在牢獄中,辛夷,要不我們還是先安靜一會兒吧。】
辛夷努力往迴轉腦袋要看系統說的面如陰雲是什麼樣子呢,結果被穀梁澤明按住了。
「再動,朕扒了你的皮,同毯子一起扔出去。」
辛夷:?
欺負貓。
辛夷一個精神,一巴掌按在了穀梁澤明手背上。他有豐富的馴養人類經驗。
穀梁澤明怔了怔,像是沒想到他這個反應,緊接著就看見這妖怪扭了扭身子,一個勁用脊背拱著自己的手心,討好地從喉嚨中發出了「咪嗚咪嗚」的聲音。
穀梁澤明見狀冷冷道:「拙劣。」
辛夷繼續「咪嗚咪嗚」地拱了兩下。
雖是這麼說,穀梁澤明還是鬆開了桎梏著辛夷的手,見這狸奴做賊般回頭看了自己一眼,隨後蹦躂上了桌案。
穀梁澤明倒是要看看這妖怪準備幹什麼。
辛夷上桌準備撕咬名單,結果真的上桌後,就愣住了。
桌上放了厚厚一疊奏摺,靠在桌邊,疊起來幾乎有一整個辛夷那麼高,看起來要是弄塌了,看起來會壓死辛夷。
辛夷震驚地往後退了兩步,難以置信穀梁澤明剛剛看起來這麼閒適地邊聽匯報邊翻看東西,結果居然在上班。
他茫然地轉頭看皇帝,發現坐在一邊的穀梁澤明正以手支頤,純黑的髮絲垂在耳側,蜿蜒落在肩膀上的髮絲如一條蟄伏的蛇,像是在看他要耍些什麼花招。
發現穀梁澤明不打算管自己,辛夷伸出爪子勾勾,帶下來一本奏摺。
奇怪,他怎麼好像變成文盲了。
這上面的字他一個都不認得。
辛夷同手同腳侷促地走了兩步,來回多看了兩遍,確認不認識後,就戳戳系統。
「是這個嗎?」辛夷用鼻子聞聞,系統說不是,就被他一腳踢飛,又用粉色的鼻子拱下一個,「這本?」
在找什麼?
穀梁澤明靜靜地看著白貓的動作,伸手按住險些被他踢下桌的奏報,看這貓把他的桌面鬧得一團亂,甚至亂飛的好幾本都壓到了穀梁澤明的袖袍。
徐俞在旁邊倒吸了一口涼氣。
辛夷嗅了一圈,鼻子都頂疼了,終於找到了系統要的那一本,上面密密麻麻用墨水寫著好多名字。
穀梁澤明垂眸,目光幽深地盯著這顆小小的貓腦袋。
「顧——是日——」
穀梁澤明掃了一眼,這狸奴三個字讀錯了兩個,是個鄉野貓夫。
他平靜地又收回視線。
辛夷看不懂,拖長聲音讀了一遍:「收監——」
「這個?」依舊毫無所覺,像是在自言自語地嘀咕:「還沒關押?就這一份,我啃掉了就找不到人關押了嗎?」
系統:【不知道,先啃再說!】
辛夷抱著那本奏摺猛啃,有些啃不動,倒是上頭的被上頭的墨漬弄髒了嘴邊的毛毛。
辛夷:「…」
他生氣地把角落的茶盞踹翻了,然後踩著濕漉漉的爪子在那本奏摺上走來走去,一腳一個山竹印,把上面的名字都走糊。
穀梁澤明唇角難得地翹了下,伸手把那本奏摺從辛夷爪子下抽走。
「不修邊幅的東西,什麼都碰得?」他輕斥了一聲。
辛夷左耳進右耳出,聽不見,聽不懂。
他追著穀梁澤明抽走的名單踩,穀梁澤明看出這狸奴似乎對名單格外鍾情,聯想起辛夷一直說的話,眸色深了些,放下名單,想看他接下來還要做些什麼。
辛夷沒察覺他的心思,低頭認真地把自己的爪印糊滿每一個名字。
也不知道踩髒行不行,系統覺得夠嗆,正在讓上級檢測這個任務的完成度。
辛夷等得在桌上走來走去,還要小心跨過穀梁澤明擺在案上的手,要是踩到了,等會兒被拉出去關著的說不定就是他自己了。
「好多人哦,可是我沒有看見曾王的名字,他叫什麼?」
系統心情複雜地沉默了一下,沒說就算知道辛夷也看不明白:【這次顧澤沒查到底,曾王還逃回封地躲了一陣子才被大理寺的人抓出來。】
辛夷說:「啊,被他跑掉啦。」
曾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