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里奇斯也在找一個有著白桃味信息素的Omega。
聶勛言靠在舒適的辦公椅上,長腿就那麼大剌剌地翹在辦公桌上,手上還在把玩著一個小小的紅色碎片,就是那天夜裡被他捏碎的那個小蘋果鬧鐘的碎片。深邃的眸子盯著虛空中的一點,看著人還在這裡,思緒早已經飄遠了。
這個神秘的Omega到底是誰?巴滕軍校的風氣看著還是老樣子,根本沒什麼改變。想想也是,里德還安安穩穩地坐在他的辦公室,能有什麼改變?虎黨那群人沒能借這次機會拿到前線總指揮的位置,在首都星刺殺他的計劃也失敗了,下一步估計又要在前線整一些么蛾子;那群長滿觸手,看起來令人作嘔的太空異怪近期好像沒什麼太大動靜,更多地是和前線的士兵成對峙之勢;今天那個被布里奇斯欺負的小Beta看起來很有意思,下周一的晨會應該會很精彩……
自從畢業之後去了前線,聶勛言就很少有這麼放鬆愜意的時候,也沒有太多的時間思考除了作戰以外的問題。大多時候他都更像是一台精密度極高的作戰儀器。今天終於有關心一下其他問題,沒想到思緒不受控制,信馬由韁,把亂七八糟的事情都想了一遍。
上午在3號餐廳發生的事情很快就傳開了,這次跟元越沒有一點兒關係,純純是好事的想看好戲的人傳出去的。所以一時間一年級的刺頭,出身於克萊夫家族的布里奇斯被一個Beta打了還不算,還疑似在公眾場合對那個Beta起了反應的事幾乎成了巴滕軍校所有在校學生的飯後談資,而且大家都等著下周一看布里奇斯當眾跟被他欺負過的Beta道歉呢。
不過這些元越都沒顧得上,吃完飯之後他感覺胃不太舒服,就是之前被布里奇斯打了一拳的那個地方,所以他就去了校醫院,想要檢查一下,沒想到他居然又碰到了那個Alpha。他還沒來得及去查那人的身份就又碰到了。
元越進到校醫院大廳的時候看到聶勛言正站在分診台前不知道在詢問什麼。
校醫院大廳來來往往的多是護士和其他相關的工作人員,因此以Omega居多。聶勛言一個身高腿長的Alpha站在那裡實在是太顯眼了。
元越剛走過去就聽到那個Alpha用低沉的嗓音問這兩天校醫院的護士有沒有遇到什麼緊急情況。
元越還在思考這人問這個做什麼的時候,分診台的另一位護士小姐姐突然看到了他,「誒?這位同學你終於來了,你上次從我這裡借走的兩條床單可沒有還啊。當時有點兒忙,還沒顧得上問你要兩張床單做什麼呀?」
幾乎是一瞬間元越就感受到了那個Alpha突然投射在他身上的目光,那種目光讓他有種如芒在背的感覺。也就是在這一瞬間元越突然明白了剛剛這個Alpha在問什麼,他應該是發現當時給他用的那兩條床單是校醫院的了,他在找自己。
按理來說元越是聶勛言的恩人,他本可以大大方方地承認。但是那天雨夜他被追殺,今天讓里德親自陪同遊覽學校,還有他現在看自己的眼神,這些全部都聯繫在一起讓元越非常地不安。他的直覺告訴他這個人可能不是找他報恩的,他有可能救了一個麻煩。
「我室友那天晚上喝多了,吐了一床,還摔了一跤,當時太晚了沒找到備用的床單,我就順手問你借了兩條,但是這兩天太忙沒來得及還,我明天就拿過來。不好意思,姐姐。」
元越撒謊也沒打草稿,張嘴就直接來了。他的危險雷達在瘋狂作響,警告他不能在這個Alpha面前暴露自己的身份。同時撒謊也不忘記嘴甜給護士小姐姐說好話。
「好了,你叫元越是吧?我知道你這兩天為什麼沒顧得上了。」那個護士小姐姐會心一笑,顯然剛剛的話也只是想逗逗他,「你是過來檢查身體的吧,是肚子不舒服嗎?」
一看護士小姐姐這個態度元越就知道剛剛在3號餐廳發生的事情已經傳到校醫院了。這個護士小姐姐連他是腹部被布里奇斯打了一拳這種細節都知道,只能說當時在餐廳的那群人真的是有夠仔細,把當時的情況事無巨細地都傳出去了。
「行了,你去二樓找宋醫生給你檢查一下吧。」
元越點頭承認自己是肚子不舒服後護士小姐姐就讓他去二樓。他儘量不去注意一旁的聶勛言,雖然這個人從剛剛就一直在看自己,直到自己往樓梯那邊走還是能感覺到那道目光粘在自己的背脊上。
「這位教官,你還有什麼問題嗎?」
一旁護士的溫言提醒才讓聶勛言的目光收了回來,他把目光轉向剛剛跟元越說話的那位護士,溫聲開口:「剛剛那位同學是什麼時候來借的床單?」
「就大概四五天前的夜裡,快十點的時候吧。哦對,那天夜裡下大雨,他來的時候雨剛停沒多久。他租了一台治療儀,借走了兩條床單。」
聶勛言來校醫院打聽情況時做過登記,分診台的兩位護士都知道他是學校的教官,因此也沒做什麼隱瞞。
聶勛言眉頭一挑,表示知道了,臨走之前他放了一張銀色的卡片在台子上,「如果剛剛那位同學要是來還床單的話麻煩和我說一聲,多謝。」然後他就大步流星離開了校醫院大廳。
兩位護士小姐姐拿起那張銀色的卡片一看,居然是一張名片。但是上面只寫著名字「聶勛言」,下面綴著一串通訊號,並沒有職位或者身份介紹,仿佛根本不怕別人不知道他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