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慎也不想惹她生氣,慢慢收回手,「我的錯。」
他做出個請的手勢,溫聲提醒,「小心台階。」
姜芙提裙慢慢上了樓,二樓雅間位置極佳,街景一目了然,桌子上擺放的也都是姜芙愛吃的菜色。
看得出,薛慎用了心意。
姜芙輕扯了下唇角,若是三年前他如此做,大抵她會感動到哭泣,但現下不會了。
面無表情坐下,她眸光落在了窗外。
薛慎示意店小二繼續上菜,隨後親自給姜芙斟茶,佯裝無意問道:「這三年你過得好嗎?」
姜芙收回眸光,淡聲道:「如王爺所見,民女過得極好。」
「聽聞你在此做生意,想來應該是不錯的。」薛慎道,「你一向聰慧。」
昔日他可未曾誇過她半分,如今聽來之覺諷刺。
「王爺謬讚。」
「我說的是真心話。」薛慎覆上她的手,「芙兒,這三年我一直都在想你,我——」
姜芙抽出手,打斷薛慎的話,「前幾日王爺問民女可否原諒,如今民女有答案了,民女可以原諒王爺,當昔日的一切都不存在。」
「不存在?」薛慎手指微顫,心也跟著痛了一分,面色凝重道,「你當真可以忘記?」
「當然。」姜芙道,「民女這三年不就是這麼過來的嗎。」
「民女以茶代酒,敬王爺。」她端起茶盞,「願我們日後再無交集。」
這茶,薛慎不想喝,也不願喝。
「王爺不喝嗎?」姜芙飲完問道。
薛慎苦澀一笑,聲音悲戚,「可是芙兒,我不想同你陌路。」
他想同她再續前緣。
「民女言盡於此,王爺要如何,民女不管。」姜芙定定道,「但從今日起,民女不會再見王爺。」
薛慎:「……」
殺人誅心,薛慎的心沉入到了谷底中。
比起那三年,眼前的話語才更傷人,他的芙兒,真的不要他了。
可他不能放手。
「你是有喜歡的人了嗎?」薛慎壓下心酸,「是江宸?」
「那是民女的私事,不予告知旁人。」姜芙冷聲道。
「我不是旁人,我是你夫君。」
「咱們已經和離了。」
「我沒簽字,不算數。」薛慎道,「芙兒,我沒同意,你便還是我的妻。」
「芙兒,重新回到我身邊吧。」他紅著眸子道,「我定會用命去愛護你。」
「回到你身邊?」姜芙輕嗤,「那你的妙兒要如何?那些名門貴女又要如何?」
「我同蘇妙兒無關,當初之所以把她帶回,也只是因為她同一樁舊案有關。」薛慎解釋道,「還有那些畫像,也皆是照你所畫,畫中女子根本不存在,至於我做這些,皆因——」
姜芙打斷他,「因為什麼,民女不想知,王爺也不必告知。」
「不,你要知曉。」薛慎握住姜芙的手,「我做那些也是為了保護你,芙兒,這些年,最想害你的便是江宸。」
「表哥?」姜芙只當他失心瘋了,「表哥帶我極好,怎麼會害我?」
「他那般做是在利用你。」薛慎道,「芙兒,你那年落水,至今記憶尚未恢復,你可知是誰打翻的船隻?」
「是,江宸,是他害你落水的,目的是為了要你的玉佩。」
「你信我。」
姜芙怎麼可能憑他三言兩語便信,蹙眉道:「沒有證據的事請王爺甚言。」
「誰說沒有證據。」薛慎道,「那隻玉佩便是證據。」
「玉佩在哪?」
「江宸手中。」
薛慎語重心長道:「玉佩不單是玉佩,它同一樁命案有關。」
越說越離譜,姜芙完全不信,「王爺故事編的不錯,但哄騙民女還不夠。」
「芙兒,我為何要哄騙你,那是事實。」薛慎恨不得把心掏出來給她看,「我對你天地可鑑。」
姜芙不想再聽,強行把手抽出,站起身,「王爺自己吃吧。」
她轉身欲走,被薛慎攔住,一個拉扯,她跌進了薛慎懷裡,灼熱的氣息撲面而來,薛慎捧起她的臉,低頭吻上來。
下一瞬,清脆的巴掌聲傳來。
姜芙打在了薛慎左臉上,「薛慎,別欺人太甚。」
「芙兒我——」薛慎欲解釋,被姜芙猛力推開。
她道:「我早已不是三年前的我,你若再敢欺我,我不介意魚死網破。」
「我疼愛你都來不及,又豈會傷你。」薛慎求她,「芙兒,我真沒有。」
饒是他那般講,姜芙還是不為所動,片刻都未曾停留,轉身出了雅間。
薛慎看著她消息
在樓梯盡頭,又看著她在街上同江宸閒話,又看著她上了江辰的馬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