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還走近,便聽到裡面傳來啼哭聲。
周氏哭的泣不成聲,「母親,求您一定要為兒媳做主。」
宋氏道:「跪著做何,快起來,劉媽把人扶起來。」
周氏不起,「母親要是不幫兒媳,兒媳真的沒法活了。」
「那麼多銀錢,我上哪裡給你找。」宋氏為難道,「你得容我想想辦法。」
外面傳來聲音:「王妃來了。」
周氏眼前一亮,「母親,三弟妹娘家富足,她手裡肯定有餘錢,求母親幫著向三弟妹要些,等把難過度了,我們日後一定歸還。」
借給賭徒錢,等同於羊入虎口,還錢?他們拿什麼還?
姜芙也正好聽到周氏的話,在門前駐足片刻才掀簾走了進去,屈膝作揖道:「母親。」
宋氏淡聲道:「坐吧。」
周氏噙笑說:「川兒要醒了,兒媳先去照看。」
離開前她對姜芙說道:「三弟妹這身衣裙真好看。」
姜芙莞爾一笑,「謝謝二嫂。」
周氏離去,宋氏又揮手讓其他人下去,房裡就只剩她倆,宋氏道:「看你臉色不大好,生病了?」
「昨兒夜裡染了風寒,不礙事,吃過藥了。」姜芙回。
「生病可是大事,不行找郎中看看,」宋氏睨著她,「耽誤了身子是小,耽誤了子嗣事情可就大了。」
說來說去,還是子嗣更重要。
可姜芙一人哪裡生的出孩子,這事若說要怪只能怪薛慎,是他不許她生的。
「兒媳知曉。」姜芙乖巧道。
「對了,近日有算命先生講,我房裡需要供奉玉如意才能祥和。」她轉著手中佛珠,淡聲道,「我知你最孝順,回頭讓你房裡人去城東鋪子買一對回來。」
「我好日日為你和慎兒祈福,祈禱你們能早日誕下孩子。」
之前宋氏這般講,姜芙都會一口答應,如今她要為離府做打算,用錢的地方很多,能節省些還是要節省些。
不過她也沒一口回絕,而是略施小計,「城東哪家鋪子,兒媳房裡人眼拙,不如讓劉媽去買,銀錢的話可以從帳房裡支取,若是不方便,先用王爺的俸祿去買也行,兒媳都聽母親的。」
薛慎的俸祿一直也是歸宋氏保管,姜芙成親三年從未見過,一直以來她也不太計較在和諧,總覺得一家人不用分的那般清。
可三年的諸多事告訴她,該分還是要分。
「何意?」宋氏道,「你要我自己買來給自己?」
「兒媳不是那個意思。」姜芙道,「母親可用王爺的俸祿去買,算起來也是王爺送的。」
「……」
宋氏本想撈一筆,給老二家填窟窿,誰承想一分沒撈到。
「姜芙,你何時變得這般市儈了?」宋氏厲聲道。
「母親這話是何意?」姜芙佯裝詫異道,「兒媳可都是為了母親好。」
「你少來,」宋氏也不藏著掖著了,直接開口道,「你那些嫁妝放著也是放著,買對玉如意給我,為何不行?」
姜芙:「母親都說了那是兒媳的嫁妝,兒媳的嫁妝母親要動,會被人詬病的,兒媳是為了母親聲譽著想。」
「兒媳都是為母親好。」
她長得嬌弱,說話三分軟七分柔,落在耳畔讓人不忍苛責。
宋氏見她話里話外就是不肯出錢,懶得再同她廢話一句,揮揮手,「我累了,你回吧。」
姜芙作揖後離開。
劉媽見狀道:「老夫人,看來王妃不想拿銀錢,您說要如何?」
宋氏:「編派個理由去取,找她的不是,我就不信她敢不拿。」
劉媽最喜做這些見不得人的勾當,點點頭,「老夫人放心,老奴一定把事情辦好。」
姜芙知曉宋氏不會善罷甘休,叮囑婉兒離主院那些人遠遠的,越遠越好。
婉兒領了命令,一直守規矩做著,可那天還是出了事。
薛臻病好後一直想感謝姜芙,特意命廚房做了吃的,親自送過來。
姜芙見他衣衫都破了,便留下他,給他縫補,閒談間二人提起了蘇氏,薛臻感激姜芙的恩情,言辭綽綽道:「嫂嫂放心,我一定努力讀書,將來好好報答嫂嫂。」
姜芙並不需要他的報答,淡笑道:「讀書要緊,但也別累著。」
她拿出新做的衣衫讓他穿上,婉兒見狀上前幫忙,淡笑道:「王妃手藝真好,四公子穿著好合身。」
薛臻許久未曾穿過新衣了,到底還是孩子,不會掩飾喜怒,笑著說:「嫂嫂真好。」
婉兒道:「王妃一直把四公子當做親弟弟,四公子以後也要記得對王妃好。」
薛臻:「那是自然。」=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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